开。
所谓的舞蹈机构就是一栋自建的房子,用了二楼当舞蹈室,老师也不会很专业,但也凑合吧,马马虎虎。
他赶在上课前两分钟停在了楼下,二楼已经传来热闹的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教室的音乐声。
季子晴乖乖从他车上下来,“爸爸再见。”
“等等。”季淮叫住她。
季子晴什么话也没说,停了下来,与殷采有三分相似的眸子看着他,也没说话。
他手忙脚乱在裤兜里翻找,终于在后兜找到了几张纸币,抽了最大一张二十块给季子晴, “不是说要买蜡笔吗?拿去。”
殷采就在镇上工作,季子晴上完舞蹈课就去她店里休息,下午再去附近上画画课,晚上母女一起回来。
“谢谢爸爸。”季子晴伸手去接。
季淮又看了看手上还剩的一张十块和一张五块,想了想,又递给她一张十块,“够吗?再给你十块 。”
“够了。”她见季淮没收回十块钱,还往前伸了伸,慢慢伸手去接。
“这五块也给你,快去上课。”他说着又把五块给她,催促她快点上楼。
季子晴背着小书包往楼上跑,绑起来的小辫子左右摇晃甩动着,一个转弯,就消失在他眼前。
季淮也没收回眼神,回顾上一世,他可以说是一个极度不负责任的父亲了,喝酒吹嘘,得过且过,只顾自己。
殷采则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身子柔弱却性子坚韧。她打小不幸,后来所嫁非人,身体又体弱多病,可以说人生只有季子晴一个盼头。
他不管事儿,对方就一个人死扛。两千六的工资,去掉家里开销,给季子晴报兴趣班,对方还在上小学,她上班没空去接,也不能给她做饭吃,就得留在学校吃中午饭,一顿饭十块,一个月也得两百。
就这样的情况下,在季子晴读完小学时,殷采硬生生攒了好几万。她没有和别人一样,在村里盖房子,买车充门面,,而是毅然决然把季子晴送到了全市资源最好的贵族学校,一年的花销近六万。
她在季子晴上初中时,也离开了小镇,离开了家,去市区租着房子继续打工。
没文凭,没能力,那就干能干的活,当保洁,去端盘子....
季子晴也很争气,每次成绩都名列前茅,本部高中保送名单就有她,可以直升高中,学费生活费全免。
他对殷采所受的累视而不见,还对女儿这么会读书引以为豪,觉得他还有不小的功劳。因为他不管家里,殷采虽不和他离婚,两人也形同陌路,但是他压根不在意。
殷采不回家,他因为寂寞无聊还和不少女的勾搭在一起。没钱给季子晴付学费,却有钱给那些寡妇或者离异女花,日子潇潇洒洒。
而殷采苦了一辈子,女儿高中虽然替她省了不少钱,但是大学得花钱,三年后就是大学了,得一分一分攒着。
她因为体弱多病又操劳过度,才四十几岁就两鬓白发,比同龄人老了十几岁,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撑不到给季子晴攒好大学的费用。
最后学费和生活费是攒齐了,可是她没能撑到季子晴大学毕业。
而他的确也挺渣,知道殷采给季子晴留了点钱,他便开口朝她“借”,说是要修一修村里的小破屋,当时已经漏雨,的确是破得不行。
季子晴拒绝后,他又三番五次来找,一会说要动小手术没钱,一会说想和别人一起买辆车风光风光。
季子晴对他没有感情,也恨之入骨,他还没心没肺又沾沾自喜,见女儿读了大学又读了研究生后来还读了博士,逢人就吹嘘。
就等对方毕业接自己去大城市享福,可哪曾想,季子晴回来是带走她妈的牌位后,就再无音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