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大。
走出去,要被笑死了。
季言矜啊,冷得要死,竟然会绑蝴蝶结。
怎么这么有少女心啊,可能还会喜欢粉色。
想到这,他踢了踢小腿,蝴蝶结也跟着晃了晃,但一点都没有要掉动的迹象。
扎这么紧,可厉害死她了。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气死我了,就再也没人治你,是不是?”
“是是是,就想气你。”
他说什么,温苋汀都胡乱点头。手上动作不停的,又拉起他的手检查胳膊上的伤口,模样认真,脸颊鼓鼓囊囊一团,上面的小绒毛金灿灿,很容易让人萌生揉一把的欲望。
少年沉默。
手心痒了。
良久,腮帮动了动,不爽地“啧”了一声。
温苋汀如法炮制,在他手臂上也扎了一个同样的蝴蝶结。眉眼乖巧低垂,一丝不苟,好像在完成世界上最精美的礼物。
季言矜扫了两眼,扯扯嘴角,“搞完了?”
温苋汀侧过身,收拾医药用品,轻声“嗯”了一声。
他嘴角扬起恶劣的弧度,当着她的面,动嘴利落将蝴蝶结一把扯了,绷带一下子散开来,在地上堆了好几圈,他笑笑,脚尖踢了踢,戏谑道:“你用料是一点都不省啊。”
他说:“真浪费。”
到底是谁浪费啊?
温苋汀气死,瞪大眼睛看着他。
季言矜的语调陡然高高扬起,心虚地凶她,“看什么?!不服气?”
“幼稚死了。”温苋汀低声呐呐。
“嗯?幼稚说谁?”雷达嘀嘀响起,季言矜挑了下眉。
“说你。”
“
哦,幼稚鬼说我。”
“屁!”
“屁?”季言矜抬眸,点点头“学得好了,说脏话了。”
“我以前也说。”
“是么?”
“……嗯。”
季言矜沉默下来,他不记得。
趁这个时候,温苋汀重新给他包扎好,垂下眸子,轻声说道:“你不要再闹了。”她顿了顿,仰头盯着他漆黑璀璨的眼睛,“很多人都很关心你,你出事大家都会不开心,照顾好自己。”
“呵。”他冷冷地笑了一声,“你也关心吗?”
“我当然关心。”
“我都不认识你,你有什么资格关心我?我缺你的关心?你慈善机构啊?”
季言矜出言讥讽道。
但刺伤了谁他自己知道。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他冷淡的外表之下,从来都是恨也浓烈爱也张狂的性子。
问题总是兜兜转转又转回原点。
温苋汀没想到他会这么死咬不放,小声地说:“我乐意就行,你管呢。”
季言矜在意疯了。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不依不饶很丢脸、很让人倒胃口,但是如果情绪能控制,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感情若能被理智牵制,那还算什么感情,不如盘腿立地成佛得了。
温苋汀起身,他立即出声问:“你去哪?”
她愣了愣,说:“我待会儿还有其他比赛,可能要开始了。”
他一怔,“哦。”
手指在运动裤上绞了又绞,才一脸不情愿地又问她:“几点结束?”
“嗯……不知道,应该很快吧,接力。”
“……几点开始?”
闻言,温苋汀看了眼挂在医务室墙上的时钟,“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