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不能算大，说小不能说小。”
陆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想起之前跟自己的母亲徐容容说过的话， 又跟面前的前辈重新说了一遍。
“我早就料到，以我当初的修为要想毁掉整个昆虚界，只有散尽一身修为。我本来并不在意，奈何身居高位，手中如果没有半点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天下第一，我并不在乎，唯一在乎的人，只是为了我而操心，在意我的人，我能不能保护好他们。”
前辈听完这些话，只是赞许的点了点头。
陆征身上的风骨，当真不比当初的陆哲圣差。
他们虽然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道奇才，但并没有因为有着通天实力而胡作非为，他们也不在乎什么天下第一，修炼武道的原因，都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
前辈没有接话，只是低下头去，看了看身边的银驹，留下了一句。
“等我休息一晚，明天，我就送你上云宫！”
陆征长舒了一口气，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前辈拒绝，只是想到很快就能收回这一身修为，难免有些感慨。
他发现自己，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是那么坦然。
也许力量，在他的眼里，真的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只是身边的人的安危。
可是陆征又想到了，自己是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的。
他身边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些平凡人，不修炼武道，百年之后要顺从自然的法规死亡，可陆征还会有第二个百年，甚至第三个百年。
到时候，他要如何撑过那些孤独的岁月呢？
又要用什么心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
陆征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前辈已经回到茅草屋中，说是早就知道陆征会来，特意早起打猎，好招待陆征一顿。
陆征无心吃饭，从到了斯特朗岛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中就总是惴惴不安。
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前辈到底资历深，为人又和善，看着陆征的模样，就知道他在为什么事情忧心。只是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表露出来，等到时间再晚一些，前辈才单独找到了陆征。
在茅草屋的背后，有一片很大的草地，今夜月明星稀，正是赏月的好时候。
前辈拿了一坛自己酿造的酒，丢到了陆征的面前，就草地上坐下，随后说道。
“来，你陪我喝上一杯！”
陆征并不含糊，赶紧打开了酒封，一时间酒香四溢。
没有酒杯，他们酒拿着酒坛子畅饮。
前辈抹了一把嘴，感慨着说道。
“想起几十年前，在昆虚界的时候，有时晚上不用练功，就最喜欢跟师兄还有几个师弟去的悟剑阁后山畅饮赏月，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师兄跟师弟们，也都不在人事了……”
“到时也让我想起，曾经在北地参军，跟着弟兄们豪饮的时候。”
“想不到你小子居然参军去了，这两天英吉兰的新闻我也看到了，你没有辜负你父亲的期待。”
“都是一些小功劳罢了。”
陆征谦虚的低下头，眼中有复杂的情感闪过，忽然开口说。
“前辈可不可以，多跟我说一些父亲的事情？”
听到这话，前辈拿着酒坛子的手一顿，忽然停顿了一下。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原因。”
“原因很简单，就是想了解自己的父亲更多一点，哪怕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陆征仰望夜空，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