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汗毛都冷得竖起来,她正想掀开木板看看,一声咳嗽从外面传来,主人回来了!
碧儿从木屋回到主室,照进大门的光线里站着一个佝偻的老者,整个身子藏在灰色的袍子里,只露出了半张脸和一只干枯的手,这半张脸黄黄瘦瘦,眼睛细小无精打采,薄薄的嘴唇下面藏着一口黑黄的牙齿,而他的眉毛却很浓密,像是长期不修边幅的老人。他手里握着一条粗麻绳,麻绳延伸到外面。
“啊?!”碧儿吓了一跳,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吓到,“请问……请问您是鬼医前辈吗?”
“呵呵呵。”那灰袍老者声音嘶哑,口气却很和蔼,“小姑娘还真聪明,老朽正是鬼半生……”鬼半生才说了几句话,胸膛就像拉风箱一样,剧烈地喘息几口,又咳嗽几声,突然屏住呼吸想停止咳嗽,随后压抑地试探性地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嗽出来,如同决堤的江流,剧烈的咳嗽止都止不住,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惨烈,鬼医佝偻的身子弯得就要贴到地面,仿佛这可怜的老头下一秒就要咳死在碧儿面前。
碧儿脸色复杂地等鬼医咳完,恭敬地说:“感谢鬼医前辈的救命之恩,碧儿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
鬼医听了摆摆手,说:“不过是在山下岸边捡到了你们,顺手人情罢了,没什么,只可惜我这屯了大半辈子的名贵药材,这次几乎是消耗殆尽。”
“药材值多少钱,我给……”
“呵呵,不必了,那些药材虽然老夫觉得是身外之物,可真要算起来,你这小姑娘攒八辈子钱也买不起,更何况,里头还有几样这人世间压根就没有的东西。”鬼医停了停又接着说:“这一次大难不死,是你们的缘分,也是老朽的缘分,等那小伙子康复了,我还有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碧儿一听不需要给钱,心里乐了,可她一辈子生活在奴隶镇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从未受到过什么恩惠,心里觉得怪怪的,不怎么踏实。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笑,突然想到鬼医前面的话,说:“前辈是捡到我们的?难道不是前辈将我们从顺水河救起来的?”
“不是,顺水河?”鬼医听到这话也略微惊讶,“难不成你们是走水路,经过顺水河下来的?真是不懂事的孩子!那里头很危险啊!”鬼医边走边说,手里的麻绳似乎拖着什么,随着他的步伐,慢慢地显现出来,原来是一头大水牛。大水牛头颅萎缩风干,身躯却柔软新鲜。
“你的伤势不要紧,不过那小伙子很麻烦,也不知招惹了什么样的怪物,咳!”
碧儿一听到咳嗽暗叫不妙,还好鬼医只咳了下嗓子就停住了。
鬼医继续走,碧儿跟了上去,一出门看到麻绳后头的东西,她吓了一大跳,原来水牛后头还接着麻绳,麻绳后头捆着几头野猪,这还没完,野猪后头接着麻绳,赫然一只梅花鹿,在后面绳子变细,绑着密密麻麻的兔子、山鸡,数也数不清。不过所有猎物都和那水牛一样,头颅干枯。
碧儿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可不知该怎么问出口,只能跟在鬼医后头。
鬼医经过储良的小屋,朝里头望了一眼,眼睛停在床铺旁边的桌子上,那上头摆着很多带血渍的金属碎片,正是那碎裂的三头叉,三头叉被九尾极夜一击击碎,碎片卡在储良胸口,这会被尽数取出来,整齐地摆在桌上,勉强能看出是一个叉子的模样。
鬼医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他的目的地是那有三口锅的房间,干枯的手一发力,冗长的麻绳带着无数鸟兽猎物,一溜烟飞进了屋子里,接着枯手一摆,三团火生了起来,他竟然是要做饭。
原本碧儿以为祥云山上居住了很多人,可看来看去,算上昏迷的储良也只有三个,三个人哪吃的了这么多东西!而更让碧儿诧异的是,鬼医只丢给她一只小鸡,就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