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迹往那边!”
冷厉的男声透过林木隐约传来,云晚意浑身一颤,刹时回过神来。
暗暗恼起,怎是纠缠这个的时候?
不过是一块字迹相同的匾额罢了,那时陆明渊位高权重,请得专御皇室的书法大家也不无可能。
这般想着,云晚意挣扎起身,左脚踝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痛感。
方才跄倒时扭伤了。
云晚意眉头微蹙,强忍着痛意,跌撞着扑在院门上。
一手扣起铜环,边使力拍击着,边连连高喊,“有人么?有人么?求贵人救命!”
女子焦急的求救声在清幽的院门前响起,久久回荡,却只闻清风抚过,树林间沙沙应起。
几息后,云晚意不甘的再推院门,纹丝不动。
此处无人!
一丝绝望自云晚意心中深处腾起,蔓延至周身四处。
她想漏了一处。
别庄是今上赐予长安伯老夫人荣养之处,这处儿院子,虽是常有打理,可却幽静异常,缺了几分人气。
是了,便是有宫中贵人居处,想来不过是闲暇之时暂居之所罢了。
今日别庄设宴,贵人便是过来,也应是在宴花厅那头,是以上一世宴花厅无人伤亡。
无人也好,若是有留守的宫娥、内侍,还得寻思将歹人引到他处。
打量了眼脚踝处,绣鞋上的牡丹纹绣沾着草木灰尘,瞧不出什么。
可撕裂痛感清晰刺着,云晚意知晓,她确是跑不远了。
只得无奈苦笑,倚着院门软软坐下,打眼向来处。
约莫着半盏茶的功夫,几名麻布衣裳的蒙面人从小道处循声而现,冷冷的看向云晚意。
若不是手中那浸水后愈发寒光摄人刀兵,灰扑扑的一身,乍一瞧,倒似寻常苦力。
云晚意眸色一沉。
怎仅有五人?亭子处暴露了么。
她面露嘲意,高声道,“你五人便是留下断后的弃子么?”
见她面色无惧,为首的歹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却是不发一言,悍然举刀扑砍,动作间掀起凛风阵阵,杀意十足。
刀锋直向而来,云晚意脸色一白,不觉想到今儿朝食的蹄筋,喷香软糯,早知如此,应当多食一个的。
就在云晚意绝望闭目之时,忽觉身后猛的一坠,一道巨力扯着后襟将她拽起。
“锵”的一声巨响,一刀落空,砍得石阶溅起火星。
云晚意却是没瞧着,她只觉一阵地转天旋,晃得使人发晕,随之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揽入怀中。
令人心舒的气息,瞬息盈满口鼻。
“折了手足,丢出去,院前莫死人。”
“是!”
满是肃杀的寒声自顶上响起,还不待云晚意回神睁眼。
便被那出声那人猛地一推,跌撞着险些摔到院中水池去。
“嘶”,云晚意吸了口凉气,左脚踝处的剧烈痛感险些叫她昏厥过去。
不及多想,忙回身看去。
院门前,十数道玄衣、灰衣的人影缠斗一处,刀光剑影。
院门下,一眉眼清傲的男子正满满嫌恶的挥摆着袖子。
场面凶险,又颇为滑稽。
这一批玄衣人的身手显然更为高明,又人数众多,眼下那五名歹人已是颓势尽显。
就在云晚意打量间,为首那名歹人一刀挥空,纵身后跃,对战的玄衣人还不及跟上,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狠绝,蒙面巾上口鼻处涌现一片褐迹。
“卸他们下颌!”,懒然观望的清傲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