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小裳,你……”
“哥哥要说什么?”辛野裳抬头。
辛重光喉头动了动,把先前要说的话咽下去:“我是想说,如今世子在朝中地位稳固,或者该找个机会,让他把你换回来……”
辛野裳有点意外,脱口问道:“可以么?”
“倘若你我去同他说,以他之能,必定会想到法子。你可愿意?”
辛野裳认真想了想:“我自然愿意,不过,我更不想坏了世子的事,若论大局,还得看他如何安排。”
“你只管为他着想,可知他……”
辛野裳正听着,兄长却没再说下去,她有点着急:“哥哥你要说什么?”
虽然辛重光不愿意让辛野裳难过,可毕竟是兄妹,为了她好,就顾不得了。
辛重光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只想着战事如何,别人如何,没想过你自己么?你无缘无故从城中失踪,但很快世子便进了城,他本来可以第一时间派人去找你,或者他亲自去找!但他竟不曾……若非有人告知了我这消息,我又如何能够及时赶到?”
辛野裳呆呆地听着,终于明白了辛重光为什么显得不太高兴:“哥哥……”
“我知道世子以正事为首要,可若不是你,他又岂会轻而易举地大获全胜,于公于私他都不该弃你不顾。就算派人去找你,又能如何?”
若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不过辛野裳可不是那种心窄忸怩之人,她振作精神,反而笑说:“也许,世子以为有人跟着我,不会有碍的。总归他也没想到会有东平的细作潜伏在境内,这不过是意外。”
辛重光无奈地望着她:“你还替他说话?你……”
他稍微犹豫,终于道:“我听说了,他兴许很快就是西川的驸马,就算你摆脱了如今的身份,也是不可能的了,你可知道?”
辛野裳眨了眨眼,忙道:“哥哥,我不是、我……当然知道的。”
她明白辛重光是担心自己喜欢着容均天,而容均天又不能娶她,所以出言宽解。
不过,若说在以前,辛野裳对于容均天确实是有一种懵懂的情愫,毕竟世子的人品相貌,气质谈吐,是万中无一,谁人不爱呢?但是现在……她心里的那种悸动不知何时早就没了。
辛野裳不知该怎么跟容均天交代,又怕他担心,便道:“哥哥放心,我如今才不想什么儿女情长呢,只要西川能够稳固,这才是当务之急。”
她说着这话,手却不自觉地往袖中探了探。
小手所及之处有点空,辛野裳以为摸错了地方,忙又向里试了试,这一抄,她大惊失色,叫道:“糟了!”
辛重光正在琢磨她方才的话,被这两个字惊得猛然勒住了马儿:“怎么了?”
辛野裳把两个袖子都翻过了,又去怀中探过——之前因宋二爷发现画在她怀中,辛野裳怕他有什么坏心,就偷偷地趁他不备,折起来塞在袖子里。
如今两处都没有,她的耳畔嗡嗡乱响,乱了分寸。
辛重光见她脸色不对,赶忙又唤了声:“到底如何?”
辛野裳对上他的目光,眼中急的冒出一层泪:“哥哥,我、我好像丢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辛重光疑惑,先前生死攸关,不见她落泪,如今竟然急得这样。
“是……一张画纸。”辛野裳回头看向来路,指望在地上能够看到什么。
辛重光虽不知那是什么纸,却也明白必定对辛野裳极重要,便回头问:“方才一路上,可曾看见丢了一张画纸吗?”
身后众将均都否认。
“不用问了,兴许不是掉了。”辛野裳心头沉甸甸地。
那画给她小心翼翼收藏的很妥当,怎会轻易掉了?而且这些将士目光锐利,倘若她身上掉落东西,他们自会察觉。
如今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宋二爷必定发现了她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