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禧的点头进入了河西商会。
随后利用沙州敦煌的地利和以曹氏为首的老归义军派的坐地虎优势,迅速扩大了在河西商会中的影响力。
现在河西商会在承天凉州府和敦煌府,这两个河西走廊的一东一西关口坐地收钱的模式,以及如今的分配模式,就是曹仁尊建立起来的。
诚然,当初曹延禧之所以会同意曹仁尊进入河西商会,其实是张鉊同意的。
张鉊原本的安排,是想让曹仁尊这样的归义军上辈老人进入河西商会,这样他们就可以在不过多介入政界和军界的情况下,享受张周一统天下带来的福利。
毕竟虽然老一辈的归义军对张鉊来说全是负担,但是年青一代和下一代的归义军,张鉊还是用得着的,甚至必须要引为心腹的。
让这些老家伙享受一下红利,利用河西商会的半官方优势,随便搞一点转手贸易或者就在敦煌搞点客栈、骡马行、银钱票庄,每年随便挣个几万贯,日子过得不要太安逸。
但是我张圣人还是远远低估了人性的贪婪程度,以曹仁尊为首的老家伙们,他们连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都不想做。
他们想做的,是更省事和更能抓住权力的坐地虎生意。
其实张怀庆就对张鉊提起过曹仁尊他们的事情,这位张家祖父级的老家伙虽然能力不强,但是他有个优点,作为张义潮唯一还在世的侄子,他是真把张周看成张家家业的。
所以他宁愿把女儿、孙女拿去让张鉊搞联姻,顺便收个十几二十万贯彩礼,也不跟曹仁尊他们瞎搞捞钱。
在西京留守任上的时候,张怀庆就几次给张鉊秘密上书告状。
只是当时张鉊正处于关键时期,没有精力也不能立刻就来解决这个问题,只能装聋作哑。
这可把张怀庆吓坏了,然后他故意瞎搞乱整,最后成功把这个定时炸弹丢到了裴远的手里。
裴远一接手,立刻就开始从各个方面怼曹仁尊,两人的关系可以说非常之恶劣。
如果这时候有个人能给曹仁尊做一做分析,他就会发现,他面对的并不是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谓皇帝很可能回不来,或者回来也来不及,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面前看起来光明的未来,实际上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个张皇帝还没从东京起驾,就计划好了的陷阱。
因为不管是老归义军还是河西商会,再怎么瞎搞,那都是皇帝的腹心成员。
哪怕就是张鉊要针对他们,小惩大戒是可以的,不留情面的斩尽杀绝根本做不到,里面牵扯的关系太深了。
张鉊要敢对他们下狠手,整个老归义军派,甚至大部分的东归派和元从派都要被牵连,这是在自毁根基。
除非...除非有人自己跳出来,行大逆不道之事。
所以张鉊就冒险做了这么一个局,皇帝直接带走帝国核心武力,一飚出去就是七八个月没个音信。
裴远则疯了一般,表面上看似在整治佛门和东京开封府的勋贵,但实际上是拿着大棒,不停的对着河西商会和老归义军的头上敲。
本来曹仁尊等和裴远的关系就非常恶劣,再一受了这样的逼迫,加上皇帝确实好像消失了一般,内心的野心再也抑制不住,这场巨大的变乱,就产生了。
这还是曹仁尊见识浅了啊!这位爷虽然做生意,攫取权力还挺会操弄,但都是小聪明。
他也没看看,自从皇帝出塞以后,马希广、高保融、符彦卿、安审琦、折从远、郭威这样的人精是多么的噤若寒蝉。
那裴远是干什么的,从帮着皇帝入凉州,到去中原替皇帝忽悠石敬瑭,再到去朔方给皇帝当内应策反张希崇,他一直都是皇帝身边,帮皇帝干脏活的‘黑手套’啊!
其他人一看裴远权倾朝野,立刻就知道夹起尾巴做人。
连石重贵这样的蠢货,在被裴远阴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