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轻咳两声,“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我出去透口气。”
他犀利的看了眼病床上的薄宴礼,无声的提醒着他别做傻事。
薄家和沈家都不是非对方不可的家族,可两家多年以来生意上大大小小的纠葛,不是一时半会能彻底断开的。
薄宴礼对此不以为意。
既然不是非她不可,那断了又有什么所谓?
薄老爷子离开病房后,氛围并未轻松起来,反而愈发沉重。
沈瑶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主动出声询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双方来往频繁,彼此之间或多或少有一定了解。
薄宴礼压下胸口的不适,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认真道,“沈小姐,我想我们并不合适,结婚是两个人一辈子的大事,理应慎重。”
他与宁时鸢羁绊越来越深厚,可他偏偏是有未婚妻的人,在这一层关系的影响下,许多事都不得不束手束脚。
他想要光明正大地表现自己对宁时鸢的偏爱。
可只要薄家和沈家的婚约存在一天,这就是永远不可能做到的奢望。
哪怕他能够私底下偷偷提供帮助,可那不是他想要的,他的爱人,应该与他一同并肩站在阳光之下。
别人或许有所顾虑,可宁时鸢值得。
起初还能勉强保持镇静的沈瑶,听到这话一张精致的小脸霎时白了大半。
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体面,说出来的话却连声音都在打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久久没得到回应,沈瑶放在双膝之上的手不由得微微蜷起。
她顿了顿,大着胆子再次开口,“你我的婚约已经定下,难道你要反悔吗?”
她很明白薄宴礼话外之意,无非是想要退婚,只是说得十分委婉。
沈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令薄宴礼厌烦,但此时此刻,她必须尽可能维护自己的尊严,沈家的体面。
她不是一个人,背后的家族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当她觉得薄宴礼听进去之时,只听他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是漠然与不耐,“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沈小姐,与其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浪费光阴,不如与自己心爱之人相携一生。”
或许在遇到宁时鸢之前,他觉得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在他无波无澜的生活里掀起浪花,跟谁结婚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