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也许就不会发现净空在与她说谎话,自己与净空素不相识,他这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净空也没有理容柯的小心思,“施主,老衲还需再做一些布置,今夜午时做法将那孽畜引过来。你先去稍歇吧。”
容柯也没回他,心中却像大石压顶一般,堵得很。尤其是听着净空一口一句的孽畜,总是有种想要反骂他的冲动。
好容易闲下来一天,容柯把东西搁置在禅房。难得的闲适,自己出去绕着极乐寺转一转。
玄法大都认为,“临山则阳盛,衰不惑焉”。是一种以山河之灵捍卫墓葬的阵法。茅山术认为山河与生物一样,也有阳气与阴气之分,山为阳则水为阴,也是极乐寺靠山的法门。
转过一撞墙,这里其实已经不再极乐寺的范围之内,荒草丛生,但是不远处却星星点点斑白一片,容柯一对夫妇正在从佛龛中把供奉的佛像拿出,随意地摆在一处架子上,转身从后门上车扬长而去。走到那对夫妇的位置容柯才发现这里星星点点的一片废弃荒芜的神像与佛像,有的已经年久,色彩掉的斑斓。有的残缺这散落在泥土里,有的还是新的,歪歪扭扭地倒在荒芜光秃的大地上。
莫名地哀忌,是来自于那些被遗弃在荒野里的雕像,无人问津,与世界隔绝,在荒芜而废弃的土地上一点点被风化,腐蚀。残落的森白的瓷器碎片仿佛在诉说着他们遗留这儿的痛苦与无助。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物件,生于人的希望与信仰,于死物中生出情感,于混沌中开启灵智。生于呼唤与渴求,于荒芜中长出骨血,于无形中生出有形。形成一种古老而俗成的契约,各取所需相安无事。曾几何时,契约被单方面打破,它们困惑却又无奈,它们重归于荒芜。下一个阶段,又有人将它们从荒芜中召唤出来,再次单方续约那久远的契约。再后来啊,契约那张纸已经去破碎,荒芜中的它们也不愿在出来了。人们就将他们的躯体彻底遗弃,空旷的头颅仰望着苍穹,碎裂的肢体四散。神这一词也永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