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说话做事都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倘若完全不顾及他人感受吧,又会被说成是不近人情,没有人情味儿什么的。
像我这种性格,不说话,被说成是高冷,说话的话,又被说成是毒舌男。真的很难理解,人类怎么就那么复杂呢?与其那样,还不如跟死人相处,他们不会说话,不会挑你的错处,更不会对你感到不满。我们给他们最后的礼物,就是将他们打扮得像正常人一样,带着祥和离开这个世界。”
凌小骨听完这段话,对他是肃然起敬,原来他刚刚并不是故意冷言冷语,只是在直接地表达自己的主观感受。他应该才是最单纯的人吧,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假装说什么“还能接受”;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没有什么模棱两可的“还可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与人交往,开始戴上面具,总是言不由衷。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为了完成一个目标,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朋友。哎,她不也是这样吗?明明不喜欢萧沐阳,却因为家族联姻,为了家人,在心里极力说服自己,他有多么的好,多么的温柔。反正都是过一辈子,与其苦苦等待那惊艳岁月的人出现,不如赶早选择那个可以温柔岁月的人过一生。
她对萧沐阳的感情,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感激多一些,所以他死去的时候,她才会更加愧疚。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她,而她还未来得及变成他的妻子,他就已经离去了。
也就是因为心里的愧疚,她再次做出了言不由衷的选择,欺骗了自己的心。她认识萧恒杰的时候,他还不叫萧恒杰,只是她们家司机的儿子,叫杜恒杰。两人从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她一直把他当作是大哥哥,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变成他的新娘子。
萧沐阳死后,在她最低沉的时候,萧恒杰仍不离不弃地守在身边,那时候她在想,既然一直等待的人不出现,既定的未婚夫也离他而去,不如就和萧恒杰在一起吧。与其找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结婚,不如跟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人过一生。就算没有相爱的砰然心动,也会有平淡的细水长流。最主要的是萧恒杰是萧沐阳的弟弟,倘若嫁给了他,也算是对萧家的补偿吧。
可就在她刚刚下定决心,想要就此过一生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却突然出现了。看着上官燕绥的眼睛,她会砰然心动,明明是一张冷寒带着冰霜的脸,几乎没有丝毫温情可言,性格还有些孤僻,更不擅言谈,为什么却独独对他刮目相看呢?
凌小骨觉得自己自从遇见了上官燕绥,整个人就好像病了一样,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为什么会对他生出那种如附骨之疽一般的熟悉感?感觉不仅仅只是一面之缘那么简单。她心里这样想着,也就随口问了出来,“上官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上官燕绥那墨玉般的眸子直直看着她,里面波澜不惊,好似一汪深潭望不见底,过了许久,才幽幽说了一句,“也许吧,只不过那时不认识,又或者擦肩而过,没有记住而已。”
额,这话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算了他这种性格,还是不要跟他计较比较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啊,估计爸妈和哥哥,额,还有萧恒杰都急疯了吧。凌小骨的反射弧终于传导到了神经末梢,想起了这件十万火急的事。
凌小骨看着上官燕绥,轻声问道:“上官先生,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我一用,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当时从车上下来,根本就没来得及拿手机,家人肯定都在急着找我呢。”
上官燕绥凝眸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翻出一个黑色的手机,解锁之后递给了她,似乎想到什么又说道:“你的伤现在还不宜动来动去,明天一早我会送你回去的,晚上就暂且在我家住一晚吧。”
在这里住一晚?这样不好吧?凌小骨心里有些挣扎,但她现在受了伤,倘若让家人看到,定会伤心难过,不如像他说的,先养一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