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凉?明明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啊,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或许是得了什么病?不是有一种就是手脚冰凉吗?
她双臂放在膝盖上,看着他处理脚底板的伤口,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手真的好白啊,是那种瓷白,像刚刚烧出来的骨瓷,仔细看白的发甜,什么瑕疵都没有,就像翡翠皮里头包了一层水,托在阳光下温润透光,细致到透骨。应该是常年不见光的缘故吧?就像医生一样,整天被从上到下包裹着,想不白也很难啊。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热,上官燕绥抬头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又底下头去。凌小骨的脸刷地就红透一片,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她笑着问道:“刚刚上官先生说,你的职业类似于医生,难道是兽医?”
上官燕绥身子一顿,手上动作一停,轻笑一声后,缓缓说道:“不是兽医,是入殓师。”
入殓师?就是那种帮死人化妆,整理仪容的人?凌小骨一听,吓得脚一哆嗦,他手中的棉签重重地按了上去,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上官燕绥低叹一声,抬头直视着她,一双墨玉眸子深沉如海,“怎么?很害怕?可是怎么办呢?现在已经害怕已经晚了。”说罢,重新将她的脚握在手中,继续着刚刚的上药包扎。
凌小骨只觉有股寒凉之气顺着脚底板钻入身体中,然后又顺着血管流经身体各处,将血液都冻僵了。她勉强露出一个惨笑,声音轻颤,“上官先生,你不要说这种冷笑话了,很恐怖的。”
上官燕绥似乎听取了她的意见,低声哦了一下,又投入到了处理伤口中,神情专注。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还以为开个玩笑,你心里会轻松一点。”
可你这分明不是在开玩笑啊,你这明明实在吓唬人!凌小骨看着他漆黑的发旋,忽然想到什么,急急问道:“上官先生,你是在y市市立医院上班吗?”
上官燕绥想都未想,直接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凌小骨也这样在心里问自己,难怪总觉得那双冰冷的墨玉幽瞳熟悉,似曾相识,此时想来她和他真的见过面啊,正是两年前她出车祸的时候。那白色的长廊,那擦肩而过的高大男人。
想到这里,她浑身一震,心上蓦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颤抖着声音问道:“上官先生,你可曾记得两年前在y市市立医院,你是否帮一位名叫萧沐阳的死者化过妆,整理过仪容?”
上官燕绥手上动作不停,似乎是想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不记得了,因为处理过的死人太多了,我们一般都不会问死者的名字,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行。”
凌小骨听到他的回答,似乎有些失落,但想想他说的也对,一般入殓师谁会在乎死者叫什么名字呢。如此想来,她和他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呢。倘若当时他没有戴着帽子和口罩,她是不是也会这般疯狂地扑上去?她轻笑一声,似乎在自嘲。
但她心里对这个职业真是充满了好奇,总觉得每一个入殓师定然是心理素质过硬,灵魂足够强大,倘若是她,估计早就被吓死了。但同时有觉得每一个入殓师都很伟大,正是因为有他们,死者的家属才可以安然地将他们送走不是吗?看到的最后一面是安静美好的,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倘若当初她看到的是支离破碎的萧沐阳,估计她一辈子都不会从那个可怕的阴影中走出来吧?这样想来,正是上官燕绥高超的化妆术间接拯救了她呢。凌小骨天马行空的想着,从东到西,又从南到北,她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忽而小声问道:“上官先生为什么会选择当入殓师呢?”
上官燕绥终于将她两只脚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嗓音依旧淡淡的,带着磁性的暗哑,“我也不是很清楚,时间太久了,我都忘记是为什么了,也许是因为性格吧。你应该也发现了,我这人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说话直来直去,应该挺容易得罪人的。天天跟活人相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