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看之后被吓着了,他有心口病,就先家去了。”
香坊的后院不大,院里没有树,一盏灯笼几乎就能将整个小院照亮。
苑福宁看向后门,那挂了一盏。
“那灯一直在?”
刘夫人:“是,一直在。”
“彻夜燃着?”
刘夫人:“天黑了就点起来。”
苑福宁又回头看了看屋里,踩着刚才进来的脚印站在闸刀旁边,里面没有灯,但在影影绰绰的光下,不至于看不见光。
她抬头看向韩子应。
后者了然,退到后门,重新走到门口,高到脚踝的门槛甚是显眼,不可能看不见。
他朝苑福宁摇了摇头。
苑福宁重新站在院里,扫视一周,后门外咚的一声。
管家登时换上一副怒意,在门口捅咕了半天,把瘦得跟小猫似的孩子提溜出来的。
刘夫人骂道,“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又去哪儿野了,你娘都”
容毓:“刘夫人。”
他大步从门外进来。
管家一撒手,那孩子嗖的跑进杂物间,躲在门口惊恐的看着管家。
容毓盯着那个可怜的孩子,缓缓蹲下身。
“你叫佟儿?”
孩子不敢说话。
“我叫容毓,你娘叫我来接你的。”
他朝她伸出手,“听你娘说,你很喜欢看书?”
这孩子太小了,他被赶出容家的时候也是这么大,一样的可怜。
佟儿很机警。
眼前这个男人他不认识,但他身后的刘夫人和刘管家无异于苦海一片。
佟儿:“我娘呢?”
苑福宁:“你娘暂时回不来,叫他暂时带你两天。”
“我是苑福宁,刘执的朋友。”
佟儿眼睛一亮。
刘执!
那必然是可信的。
他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然后拉住容毓的手指,“娘要我跟你走吗?”
容毓:“跟我走,你想要什么都会有的。”
佟儿慢慢攥紧他的手指。
他细小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小孩儿垂着眼眸,稚嫩的五官里都是和年纪不想匹配的深沉。
苑福宁不想催他。
也不想让金莲儿的事情吓到他。
佟儿回头看了一眼杂物间,又看了看苑福宁,“娘还回来吗?”
苑福宁:“你先跟他先去吧。”
佟儿眼睛红了。
他是个坚强小孩儿,并没有哭出声,只是用袖子擦了擦脸,自己往外走。
容毓跟在他的身后。
刘夫人没敢说话。
这个金莲儿简直就是妖孽,自从她到刘家,自己的宝贝儿子就跟被夺舍了似的,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
要不是她以死相逼,刘执真的会把她娶进门!
这那行啊。
他们刘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娶个带儿子的寡妇算怎么
回事。
现如今,她这口气儿总算是出痛快了。
等官兵都走了,管家跟在她身后,“夫人,咱们要不要出去躲一阵子?”
刘夫人一个眼刀飞向他。
“金莲儿是自己撞刀而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跟老爷又有什么关系?”
管家不敢说话了,只能背地里擦掉额间的冷汗。
天知道,他就连脚心都汗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