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福宁的脚步微滞,“现在都谁在?”
韩子应:“刘老爷被刚才的事情惊着犯了心口病,已经回家歇息了,刘夫人和管家还在里面,也都吓得不清。”
最里面的杂物间,金莲儿负面朝下,卧在柴火闸刀之上,身下不少血迹。
头发极凌乱,没有任何发带发饰。
苑福宁叫人把她翻起来,金莲儿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已经没了神采,无神而惊恐的瞪着。
刘夫人待在门外死活也不肯进来。
“她是自己被门槛绊倒,摔在闸刀上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呦!”
苑福宁看向仵作,后者沉吟半晌,“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具体的还要回府衙验了才知道。”
她一摆手,叫人把金莲儿带走。
她太轻了,一个男人轻轻松松就能把人端在怀里,躺在门板上运出去的时候,风吹动了头发,就像她还活着似的。
苑福宁心里有些难受。
几天之前,这人还活蹦乱跳的,还请她为孩子启蒙呢。
她不可能寻死。
苑福宁看向刘夫人,眼里多了许多凌厉,刘夫人害怕的一避,不敢看她。
“那里面晦气,我不敢进去。”
杂物间不大,中间能活动的区域只有五步见方,湿漉漉的土地面,一踩就是一脚的泥,苑福宁的官靴染上了不少。
“地面为什么是湿的?”
刘夫人:“这个”
管家忙不迭说道,“杂物间灰尘大,金掌柜爱干净经常洒水压灰,一来二去就泥泞了,大人将靴子
脱下来,小民给你擦一擦。”
苑福宁:“什么时候泼水?”
管家凝思苦想。
刘夫人:“晚饭的时候,我和老爷晚饭都在铺子里吃的,老爷特意叮嘱她撒上一些水。”
苑福宁:“那她为什么回到杂物间来?”
刘夫人:“这个,这里面有许多我儿从前用过的东西,听说她要送她儿子启蒙,我就提了一嘴,或许是想占我们便宜。”
苑福宁扫过她紧紧攥在腰间的手。
“平时只有金莲儿母子?”
刘夫人忙不迭,“是,这间铺子只有她们在小住。”
“大人,真的和我们没关系,她想占便宜在先,许是老天爷看不过眼惩罚了她。”
韩子应不耐烦的打断她,“不相干的废话不要说。”
刘夫人被他狠狠一噎。
再看苑福宁,半点要训斥的意思都没有,她恨恨得咽了要说的话。
好在没和苑福宁谈成,这样的女子实在不是她家儿媳的首选,既不温柔又不娴熟,半点礼数都没有!
苑福宁:“刘老爷呢?事发的时候在干什么?”
刘夫人道,“我和老爷在前面清点燃香,她手脚不干净,实在是信不过了。”
韩子应一烦,又要训斥,她害怕的一缩头。
“金莲儿和我说,供养一个孩子花销实在太大,过两天她要送小孩儿去启蒙,但笔墨纸砚的花费太贵,买不起好的,我就提了一嘴说杂物间里有我儿用剩下的,她当时就来找了,我们也没拦着。”
“她去了许
久,也没拿灯笼,我就听噗通一声,也没个人说话的声音。”
“再过了半晌觉得不大对劲儿,就叫管家出去看一看,她已经”
苑福宁看向刘管家。
后者连忙道,“我来看的时候,她倒在地上一声不吭,我搭了脉没有跳动,才敢出去和老爷夫人汇报的。”
刘夫人补充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