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好华阳,守好大宋的安宁……这是你的愿望,不是吗?”
说什么言而有信啊,可是师父,不是还欠他一个愿望吗?杨康深深地看了一眼碑文,他的愿望,不说也罢了,不说就不会得到无声的拒绝;不说,那这个愿望就永远地被欠着,直到下一世,下下一世,他都会凭着这笔欠下的债,找到他的师父。
想要再得到一句夸奖,想要看到那为他骄傲的目光,想要再吃一顿那人亲手下厨做的菜,想要再听到那人说“我喜欢你的眼神”,想要,想要那个人活过来啊!杨康握拳,骗子,欠我的愿望,要什么时候兑现呢?
“走吧,统领,天色已晚了。”欧阳克叹了口气,他也总在想,如果他们攻破汴京快一点,再快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挽回些什么呢?便是因着这份心思,他留在了天策,却只挂了个虚职。
杨康扯开一个阴冷的笑,“还有毒吗?能让人最痛苦地死去的毒。”
欧阳克摇了摇折扇,“我早就给那位太上皇下了慢性的毒药,他会明白,有时候死,也是一种奢望,其他书友正在看:。”
“多谢。”
杨康笑容狠戾,血债血偿,这样很好……
黄药师
“死者长存,生者易逝……生者易逝。”真的是一语成谶,多年前李琅安慰他的话,结果应验的,却是后面那一句。
眠风死了,默风死了,还有李琅,也死了。黄药师按了按额头,突然就觉得很累,即使是知道自己当时在那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他还是隐隐生出一些自责和无力。
阿蘅死的时候他守在旁边,什么都做不了,而李琅他们死的时候,他待在阿蘅的坟前,一无所知。该被珍惜的是活着的人,黄药师看着陪在身边的女儿,还有那个傻乎乎跟在女儿身后的小子,“再过两年,你们就成亲吧。”
李琅教了他们这么久,他们也该守上两年的孝,然后,那丫头是提前同他说过,凯旋之时要亲自为他们主婚的,只是……黄药师手里还留着很早之前敲诈到手的梅花酿,埋在树下那么久,已经挂浆了,很香,是一种冷冽的香,喝下去的时候却是烫喉的。
傲骨如梅,然而,刚极易折啊。黄药师记得李琅说过要在朝廷上站稳脚,然后才请他去当军师,可是其实李琅这个人也是不适合那个朝廷的。白谦和杨家的小子筹划着复仇,黄药师帮着把蒙古打了下来,不再管事,他到底是更适合江湖逍遥。
可惜,一个人的逍遥还是寂寞了些……洪七公和欧阳锋他们可以当他的对手,可是却不算是意趣相投的至交好友。慢慢地就开始想念一个肩扛重剑的小姑娘,喜欢踮起脚揪他的领子,黄药师忍不住就想笑了,而之后手持长枪的少女也很耀眼,很温暖啊。
如果所有人记得的都是马革裹尸还的那个女子,那他就勉强记下一个活得很欢脱的丫头好了。黄药师想了想,那是个怎样的丫头呢?明明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可是一说起和他切磋就把自己徒弟丢过来挡着;嘴上总是喜欢得瑟,然后受到打击之后就仗着厚脸皮装傻;随便撩拨一下就炸毛,可是却永远不会真的生气,啊,还有,用起轻功来总是动静很大,撩得人一脸尘土……
明明承担起了那么多东西,可是怎么还那么天真,这样的人不适合庙堂,黄药师再一次确定了这一点,然后跑去华山吹了一宿的箫。太清雅的东西那个丫头听不懂,所以那一夜,奏的是战火烽烟,说的是铁马冰河入梦来……
“死者,是长存的。只要记忆长存,只要还被人牵挂着,那就是活着,活在人心里。我的袍泽,都活在我的心里,也会活在史册之上。”
“那么你呢?”
“我当然会被铭记,难道史册上留不下我这个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将军?”
黄药师记得那时候的对话是这样的,那么,“会一直记得你的。”
又过了几年,华山论剑,昔日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