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神医了么。”
闻青轻点点头。
裴鸢目光惊讶,道:“想必很难吧。”
她真的很辛苦,阿兄真的太难请了。
闻青轻叹了口气,又见裴鸢脸色苍白,病体虚弱,下意识给她把了把脉。
这病她治不了,还是找阿兄吧。
闻青轻把她的手放开,说:“许神医如今正在京师,阿鸢可以去找他调理调理。”
“我知道了,多谢闻姐姐,”裴鸢摸摸自己的手,眼眸明亮,笑道,“姐姐还会医术吗,真厉害。”
“跟着许神医学了一点皮毛,不值什么。”闻青轻有点不好意思,揉揉脸。
却说园中高阁之上,一位美艳妇人临窗而立,手中捏着一把织金团扇轻轻转着,垂下眼睑,将目光投向低处,唇角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道:“遥想昔日,我徐氏何其富丽繁华,天家尚不能与之同列,朝中半数的官员,皆称得上我徐氏家臣。”
阁中没人敢说话。
这些时日,随着徐忠被抄,徐献失军权,徐家这一座昔日在朝堂之上稳稳矗立的大山,终于在日暮之时显示出它的虚弱。
贵妃娘娘为此忧心,性格愈发阴晴不定,没人敢在她提起徐家的时候上前触她的霉头。
“徐白庄还没回信吗。”贵妃开口。
一个小黄门战战兢兢上前,跪地说:“回娘娘,郎主没送消息来。”
贵妃冷笑一声,攥紧团扇扇柄,平静了一会儿,垂下目光,绣鞋踩上小黄门的手,小黄门强忍着疼痛,额头上冷汗直流,贵妃垂眸,如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他,道:“催一封回信,原来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
小黄门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贵妃听着他磕头的声音,将目光投向园子里,忽然问:“阿泠喜欢卫尉卿家的侄女儿,她在哪儿,让我瞧瞧。”
有女使为她指出闻青轻。
贵妃道:“长得倒是不差,让她上来吧。”
——
叔母不让离席,闻青轻左右无事,正在和裴鸢聊天喝茶。
一女使从阁子里下来,园中静了一静。
“闻小娘子,”女使行至闻青轻案前,对着闻青轻行了行礼,道,“贵妃娘娘有请。”
闻青轻不明
() 所以,柳迎问:“不知娘娘叫我家轻轻所为何事。”
女使说:“奴也不知,只知是娘娘想见闻娘子。”
柳迎抿了下唇。
她或许不该带轻轻来今日的赏花宴,贵妃娘娘向来眼高于顶,应看不上他们家,这回怎么突然要见轻轻。
他们是想让闻青轻嫁高门显贵,但嫁七皇子绝对不成。
闻青轻看出她的担心,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跟着女使上去。
阁子视野开阔,景致很好,阳光洒进来,阁中明亮。
一位美妇人坐在主位上,单手托盏,神色从容地饮茶。
“臣女拜见贵妃娘娘。”闻青轻按照从闻适那里学到的规矩,对着贵妃俯首叩拜。
贵妃垂眸看她。
少女伏叩于地,浅粉色长裙在地上铺开,衣上金丝灿烂,柔和的阳光穿过乌黑的长发,落在她莹白的细颈上,看着很漂亮,贵妃让她抬头,又见她眼眸清瑰明亮,面皮白得扎人,她尚年轻,脸上还有软肉,给人一种明艳天真之感。
贵妃语气平和,道:“我欲令阿泠纳你做侧室,你待如何。”
闻青轻眨眨眼睛,懵了一下,很快冷静下来,说:“娘娘折煞了,臣女地位卑微,实配不上七皇子殿下。”
贵妃这些日子诸事不顺,本就十分厌烦,现下抬举一个自己看不上的人,还被人拒绝,心中愈发阴郁,面上却笑着,语气很淡,说:“你须明白,你叔父在朝中地位不高,你配阿泠,已然是高攀了。”
“殿下当如明月高隔云端,臣女不敢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