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窥见一斑。
真的农家子、寒门学子,越往上,越能感觉到自己的不足,但书籍与资源的缺失,不是天分所能弥补。
科举场上重八股,不看文章不看书,他们哪里去补。
这同年录上,四十五个新科举人,像叶存山这种光条条一个的,只有两个。
而叶存山对比另两人,还不算光条条,因为叶延跟罗旭是秀才,从某方面来说,叶氏这个家族,没其他农家那般纯粹,是有读书人的。
这东西还是自己花钱刻印,上面除却这些,会写上从读书以来的求学路,主要是记录授业恩师,还有这次乡试的考官信息与加批。
云程看这部分看得最仔细。
像杜知春跟谢晏清两人这种比较顺畅,甚至堪称漂亮的求学路,在榜举人多半都相差无几。
跟这些从小在书堆里打滚的人比拼,争取少到不够塞牙缝的录取额,真的太难太不容易了。
云程抹抹眼泪,合上册子,出房门去厨房看看。
从鹿鸣宴开始,后续各类聚会一堆。
官方流程走完,还有私人交情需要维系。
谢师宴有,往日同窗聚会有,还有别家书院学子的聚会要参加。
零零散散用了二十来天。
存银原本以为只用一身青衣就够了,因为云程给叶存山做了好几身蓝衫,一年到头没穿几次,放那里还跟新的一样。
结果这聚会没完没了,云程叫人去裁缝铺子买了成衣。他俩配合着,又给叶存山做了两身,才把这体面维持下来了。
不然每回出去都喝酒,这衣服不洗都没法穿第二回。
今天是备酒菜,招待亲朋好友。
此行离开,下次再见就是数年之后。
他们明天出发回静河村,报喜祭祖之后,从蔚县码头北上,在府城码头停靠,接上彭先生,与谢晏清汇合,就能朝京都去。
杜知春一家与他们同期回蔚县,但要晚去京都,不走这么急,会在家里多待一阵。
灶屋里,存银跟厨娘之外,柳小田也来打下手帮忙。
都是手艺好的人,老远就闻着香。
这事儿早让温故知新出去下过请柬,叶存山今天一早出去请,到快中午时,人都到齐了。
一路上不知道说了什么,柳文柏眼眶发红,“咱们从前还一起写话本,往后我见了你都要拜。”
一句话,勾起了叶存山数年之前的记忆。
那时他在蔚县书院里,跟柳文柏的矛盾,连杜家书斋的小伙计都知道,见了面那叫一个分外眼红。
后来柳文柏一篇《神女伏妖录》被举荐到府城,而他被拒稿,浪费了纸笔墨水跟时间,一无所有。
小伙计见了他还宽慰,说别看柳文柏现在出息,以后见了他都要拜。
他长舒一口气。
早不是当时的恶劣关系,也没那时的年少不甘,再只有感慨与不舍。
走上这条路,除非碌碌无为,不然注定要朝前走,走到京都。
前面的乡县与府城,终会成为一个中转站。
叶存山叫他挑选着人培养,“往后也去京都。”
人到齐就入座,温故知新帮着上菜上酒。
外头男人们热闹,灶屋里云程他们几个就凑一处说话,不跟他们一起吵吵嚷嚷的待着。
柔娘这次回蔚县后,不会陪杜知春进京赶考,女儿还太小,而他家是杜知春考上了,一家都会去京都,她能等,反正就年后考。
庆阳跟罗旭去年回家数月,今年二月才来,不会跟云程他们一起回去。
离别在即,他性格不是絮絮叨叨会说很多话的类型,千言万语,只一句珍重。
亮哥儿跟云程不是很熟悉,胜在性格大方,按照柳文柏教他的,还有他自己跟云程他们相处的感觉来,近乎少套点,说说祝人一路顺利,前程似锦的话也够了。
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