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还是些许差异的:那时不仅是各方众人俱都有瞩目于此处,连这些个军中人自己也是唯恐被程铮沾染上的,故,那时的双方更好似在上演一出追逐逃生的剧目般‘你追我赶’——程铮是捕食者,急于将众人划拉进自己的圈套中;各军中人则是秉承‘莫挨老子’原则的逃生者,自见面起就急于从程铮的‘掌心’脱身。
双方都急切的想要在见面的伊始便定下局面,却又谁都难以立定乾坤。
其间,军中人自是一面‘不满于’程铮有将他们压在行宫之中不得脱身,一面又担忧程铮会借他们不得脱身的这一时段在外宣扬一些对他们不利的谣言……偏生众人纵心急如焚到恨不得肋生双翼即刻展翅飞离,‘现实中’也只能瞧程铮可有识趣的‘发善心’,不然便只能被程铮困在行宫中直至地老天荒。
又有,程铮虽一副仿佛占尽了天时——奉皇帝令;地利——召人入金金陵行宫;人和——金陵本地的官员豪强正是被程铮狠‘亲切垂询’了一次的时候,哪里敢再管程铮‘闲事’……的嚣张模样,却是到底不敢就因着这浮于面儿上的锦绣而真就将自己的路给走绝了,这才不得已的于示威一二之后略松了爪牙,放任猎物平安逃离。
——总之,那时候的双方都不过是在互相试探一二,更是为向对方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若能得一知情识趣的‘合作者’自是最好,若是不能……
也就只能在这之后再另行计较吧。
至于这一‘之后’又得待到何时?
大抵便在今日了:且瞧今日,不就是一上好的风水轮流转之时吗?
……
偏生,虽现下里的局势仿佛又‘轮转’回到了同一天,但军中人如何且不提,只瞧着程铮这一方的做派,也确实有比之前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他仿佛再不思量自己行为可能导致的‘后果’?
……须知程铮不过是个储君,而非是就登上大位的当朝皇帝了……更甚者:就连当朝的皇帝也没得就这般苛责重臣的道理啊?
哪怕当今圣上确有逼死了邱尚书的‘壮举’,也多少是有寻出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来做遮掩的。……更别说邱尚书本就是皇帝‘这一方的人’,皇帝杀他可说是宰杀自家的……下属,纵依旧不得人心,却也会阻力不大。
但,今儿的程铮同军中人,却也能同这般‘计较’吗?
当然不能啊!
军中人便不至就因今日而报复至将程铮的‘登天路’直接给断掉,也多少会于其上增添‘阻力’,使他再无可能再登上那个位置的。
……这一点,想来不止是程铮本人该惧怕不已,现下里被他强压着跪在这里的人,也俱是有立时立下这一‘宏愿’的。
也就会因之而更加的‘难以置信’了:程铮这是活腻了?还是说他真有握住些旁的、能支撑他今儿对自己等人肆无忌惮举动的倚仗?
却也不至于呀?
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倚仗,都该不足以支撑他做出这样狂悖的行为才是……除非皇帝即刻没了还留下命程铮即刻即位的圣旨,才能解释程铮一二的失智。
只这可能吗?
……
程铮并非看不明白下方众人那于不自觉之间自神情间浮现出的思量以及怀疑,不过是再看多少眼、也再被看多少眼他都不带怕的!
——狂吗?
当然有够疯狂。
只众人也该是想不到:程铮纵瞧着有疯狂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却并非真就疯到超乎理智了。
更能以逻辑解释——此番,他还真就有踩准了那调固狂妄却又不至真就突破逻辑的底线,并于其上恣意狂舞了!
且这一切的妙诀,更尽在于程铮‘骚’得‘精准’:之前不就有说过了吗?程铮可是决意于以一力降十会的……这力又是什么力?自是压制住军中权贵和宗亲双方不得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