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应嘉是真不知晓皇帝同程铮之间的‘交易’又达成了些什么,但此时的他也有因程铮泄露的只言片语以及众人那毫不避讳的视线而生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了:
他觉得自己……
仿佛正在找死?
还是于不知不觉——不,该是自以为聪明的时候,就被程铮一步又一步的领到死无葬身之地的找死了。
可,便是已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分外不妙了,甄应嘉也依旧不能明白:这‘绝’,又到底如何交织出自己的死路的?!
……
…………
也是甄应嘉此时已是戴罪之身,没人愿逆了皇帝的意思与他些‘方便’的缘故,便朝堂中吏、工、户部等部门中有些耳目的人都知晓皇帝虽是给了这位储君来东南一带处置水务的名儿吧,却又因皇帝已从根本上——即是银钱之上就断绝了应给程铮的‘供给’,所以众人看向程铮的眼神也多是‘期待’的:等看这位太子又到底能从哪里搞到钱?
还得是一大笔——大笔到足以让这位太子爷都倾家荡产的的钱才可以。
不想众人之前有多幸灾乐祸,在这时候也都尽数转为了对甄家主的同情:破财也就罢了,若是这财不但破还恰好破在皇帝的痛点之上……那才是真的要命。
哪怕甄家主是被程铮生拉硬拽乃至骗上‘船’的吧,但也只需因和程铮‘同伙’而被皇帝记挂上了,那冤不冤的……仿佛也不再是什么要紧事儿了。还更别说这甄家和甄应嘉,尽是早就于皇帝处挂上号的了,也便是众人难以弄清皇帝为什么会不立时就将其处置了,却也不难猜想到猜想到皇帝必不会容忍对方再一次挑衅自己的威严。所以,甄应嘉此次寻上程铮,也真无异于在自寻死路!
……可,问题还在于:他到底是来寻程铮作甚的?
大抵是因着甄应嘉此时的下场实在是太过惨烈了些,便众人皆有打定了主意要明哲保身都难免对其生出了几分的好奇——非是真关心,而实是怕自己跌进同这家伙一般的‘坑’里再难翻身!
就迟疑的左右看看,见无人敢真开口询问程铮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也只能再扭头将目光或明或暗的往那杨统领的身上投去了:那个啥,这人不但是有于程铮这儿听了全场的,更是一路伴了甄家主自甄家入行宫的……更比程铮便于拿捏比甄应嘉不引人注意,所以不争相这从这人的身上寻找‘真相’还等什么呢?
可惜,在这一时刻,杨统领也有将自己的头埋得比谁都低:既然连后来的旁人都知晓他是陪甄应嘉过了‘全场’的,历经‘全程’的程铮能不知道?那他此刻还不知晓要低头,却是真等着程铮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拎出来?
不不不。
他是有怂恿甄应嘉来‘开道儿’不假,却是没想过真追随甄应嘉就一头磕死在这条道上啊!
由是也更是将自己的脑袋越发埋得几乎连脖子都要折断了。
程铮也自然有注意到众人的视线所向的,只他却对那位杨统领全无兴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