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的那种不知说什么是好,更多的是一种无力说什么是好的沉默。
——因为他知道刘保勋嘴里的前辈,大抵会是旁的勋贵王公家的管事。
由此便可见得,无论刘保勋这个人是不是如自己所说的那样是真的‘拙’,但至少他很明白一点:
那就是在一堆的鸭子中间,最先叫人注意到的肯定是那只看上去就与众不同的鹅。
可他还没有与众不同的底气和实力。
所以他尽力的模仿和伪装,即使是有的模仿的方面,程曦觉得并不必要。
但对于这样认真努力的人,她又还能指责些什么呢?
所以程曦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只能深吸一口气,然后转移话题:“说来今天又要麻烦刘公公了。”
“哪儿的话?”刘保勋在程曦面前一向是乖觉的,即使现在因为人有些发福而使得这份乖觉显出了几分和蔼可亲,也并不叫程曦觉得厌恶:“主子的吩咐哪里就能称得上是麻烦呢?因此小郡主快别取笑奴婢了,只……”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却是又显出了两三分的纠结之意了:“只您今儿的吩咐……”
程曦也就很顺理成章的看出了他眉宇间的为难,眉头一挑便质问道:“怎么?我的吩咐可是叫公公不便?”
“却不敢这样说,”刘保勋便就躬下身子:“只却是殿下那里今儿却是有些不便呢。”
程曦只被他说的都有些糊涂了:“如何就不便了?那林夫子我也是时时见着的,怎么今儿就见不得了?”
——说来程铮对她这么个女儿确实是爱得有些出格了,除了大家女子该学的课程一样不少外,程铮竟是背着旁人将探花及第的林海都借着教棋的名义送来给她上历史和政治课了——
反正程曦也不缺这一门课了,若是能乘着上课的时间讨好一二或者是能往 程曦的脑海里塞点子恩义尊卑,那就再好不过了。
也因此,程曦尊林海一声夫子正是应当。
但却是叫刘保勋就哎呦一声:“虽说林大人您是熟悉的,但旁的大人您怕就——”
程曦:“??!!”
还有旁的大人?
且听着刘保勋话里的意思,这‘旁的大人’想来也不会或者不止会是她熟悉的两位许家舅爷了?
就摁下心中的惊讶,只缓缓道:“怎么就扯上旁的大人了?我听到的传话可是林大人来找爹爹,并没有旁人啊?”
“这话儿怕是传的有些时辰了。”刘保勋也不问程曦是怎么得到这消息的,只仰着一张十分真诚的笑脸:“大约就是一刻钟之前吧,殿下才叫人去请了许家的两位大人和小林大人来,若是您此时过去了……”
说不得就能迎头撞上了。
程曦默默的在心中接上了这下半句话儿,只却依旧克制不住好奇的道:“小林大人?”
“哦,就是那位祖籍山东的小林大人,”刘保勋在这点上倒是毫无保留:“他虽只是举人出生,但他的父亲林牧老林大人却是真真切切的榜眼及第,虽说之后在翰林院里委实磋磨了些时日,但得殿下帮助之后却也时来运转了……眼下正在任着安徽省凤阳府的同知一职,因此殿下便就将小林大人留在了身边,也算是个照应了。”
程曦听了,就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同知是地市一级的副职了,搁在她的那个年代……大小也是个副市长。
而副市长这个职位虽说放在全帝国来说尚且有些‘不入眼’,但架不住凤阳府隶属于安徽省啊!虽还算不得江南重地,但已然是擦着边儿了,因此老林大人说起来也算是程铮一派中较受重视的人了。
哦,只那由傅家主持的军校得一事儿他也依旧是不怎么知情的。
因为不但程铮,所有知情的人也默契的瞒着这位老林大人,而傅怀灏就更是一个乖觉的人物了,不但这位现成的父母官儿,他竟是连送上门的许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