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贤淑宁三妃和程铮已是无甚话好说, 那么她们会如何他自然不会在意。而眼下安嫔既然选择了和这三人穿一条裤子,只怕日后转头对付自己之时也不甘落后,因此若是此时就能借由皇帝的手处置了她们,果真是件大喜事——虽说这次的事儿上这几个女人没有少出气力, 也让程铮很是省了不少功夫,但大家无非就是相互利用而已,若是之后找不到机会程铮自然不会多事,但若是能顺手将对方一齐坑进去, 他也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就想了一想,只在程镮愤怒的几乎要冒火的目光开口了:“儿臣认为, 此事当不是皇后所为。”
这话出口, 不但程镮想要一口血喷在程铮面上,便是皇帝也克制不住三分的惊讶:“为何这般说?你为何会为了……”
只说到这里,话音却是戛然而止, 只留下缭绕不去的余音,夹杂着无尽威严向着程铮压过来。
程铮感觉到了, 于是便就顺着皇帝的意思抖了个哆嗦, 只做出一副瑟瑟的模样:“这也仅仅是儿臣的猜测罢了,便如父皇所说, 儿臣活着, 二弟活着,四弟五弟亦活着, 皇后便是要……也轮不上一个不知生不生的出来的胎儿。”
这是一句废话, 还是一句皇帝已经听过甚至于自己都说过的废话。
因此皇帝的面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只沉甸甸的用眼神压迫着程铮,半饷才开口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程铮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看了,甚至于连眼神中都带着一些无措了,他就在皇帝的威严中转转眼珠,这才迫切道:“且这事儿看上去太巧合了些,甚至于巧合的都虚假了,那夏秉忠是不是药死的且不说,只说这么重要的药,又怎么会尽数在一个太监手?,且这太监便就这样大咧咧的将之放在床下,这是恨不得别人发现不了吗?父皇您也当知道这些太监们素日行事断不会这样……蠢。”
这话儿倒是,皇帝也是太监堆里捧着长大的,自然也知道这些阉人们虽是没了子孙根,但别处却是多有弥补的,比如心眼子的数量,便就是常人所不及的,平日里光是藏银子就能玩出花儿来,此时藏这么重要的东西,如何便稚嫩得和三五岁的小童一般让人只觉得看不过眼了?
皇帝之前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只是他急于处置一心给他找事半点没有为他分忧的皇后,那便是再明显的破绽他也能视而不见,而皇帝处置皇后用的又是非官方手段,因此便是看到了这点的大人,也是插不上手的。
可今日,皇帝明显是要为皇后‘伸冤’的,一旦他表现出这样的意思,不成问题的问题也是问题了,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问题?因此这事儿只怕还能让刑部大人们再忙活一回儿。
皇帝就点点头,仿佛有些欣慰道:“听着仿佛是这般,可叹这些日子着实发生了太多的事儿,只让朕头昏目眩无暇顾及,因此……哎~”
程铮且等他一摇三叹气的将这声‘哎’叹出了婉转的幅度,才低声道:“儿子便就是想到这点,心中才难安,只唯恐后宫中还有黑手,会将父皇也……”
皇帝的那声‘哎’还未收声,此时便结结实实的根在了他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噎得他直有些翻白眼:程铮这心也太急了点吧?眼下死了个皇后竟还是不够,还要将手伸到自己的后宫里搅上一搅?
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只用意味不明的眼神去凌迟程铮。
却不想程铮也正抬着头,眼神中犹自带着一丝惴惴,此时见皇帝也看了过来,那惴惴之中又掺杂了三分的讨好——
……只将皇帝看得更加憋气。
就不耐烦道:“听你这话,却见得你在刑部的这些日子是长了本事了——”
可不等皇帝说完话,程镮便就急急的插口道:“儿臣多年前就在刑部听政了,想必比之大哥更能多出几分经验来,父皇不若便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