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玉奴又多想啦……现在想想,玉奴当时就不应该跟着祖父来洛阳……”说到这里,董白又要留下泪来。
她强忍着泪水,转身上了一匹白马,一抖缰绳,朝着洛阳城而去,身后两座孤坟青烟慢慢升起,也不知是不是在与她拜别。
洛阳城中满街素缟,就连守城的兵士都披麻戴孝,而且禁止了一切的娱乐活动,雒水河畔的夕羽楼关闭后,其他青楼也不敢营业。
因为弘农王暴毙与宫中,此时正是丧期。
不过就算是弘农王没死,洛阳这些商贩们也不敢出来营业——这几天,官兵正满洛阳城的追查袁氏乱党,但凡和袁氏挂的上钩的人,除非是已经向董卓表忠在朝中任职的,要不然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被抄家灭族。
而且那些西凉人更是过分,只要他们看上了哪家的钱粮,杀光抢光,若是看上哪家娘子,这家人也别活了。
所以百姓们都龟缩于家中,别说营业了,连紧闭的门都不敢靠近,就怕大门被踹开。
是故整个洛阳城萧条的可怕,宽敞的街道除了巡逻的士兵,没有一个人。
董白骑马来到北门附近,军士一见她,立马行礼。
这可是渭阳君啊,可以说是现在的公主。
“渭阳君回来了么?”
董白循声看去,只见是典军校尉曹操正在执行任务,见了自己点头打招呼。
“恩……见过曹校尉。”
曹操看着女孩脖子上那还缠着的绷带,轻轻叹了口气,来到董白马边,说道:“君瑜也太过分了……怎能如此对你呢?”
董白知道曹操之前和袁珣关系不错,听了这话,眼泪差点又流出来,轻声道:“曹校尉……莫要……莫要再提他了。”
曹操长长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老太傅和太仆那边……”
董白轻轻点了点头,曹操这才道:“操替袁氏,谢过渭阳君高德……”看到董白并不想多提及袁氏,又道,“正好操要回尚书台,且为渭阳君护卫吧。”
“劳烦曹校尉了。”董白轻轻点头道。
曹操骑上自己的战马,落后董白一个马身,带兵护卫董白朝着相国府走。
董白没什么聊性,且与曹操不熟,不过曹操曾拜托她去给袁隗和袁基立碑,还知道自己祖父挺看重曹操的,是故二人一路也没什么话。
等到分别路口,曹操告别董白,这才对属下道:“你替我去尚书台领公文。”
属下奇道:“主公不与我同路么?”
曹操眼中精芒一闪道:“不了,我要去王司徒府上。”
那属下终究跟了曹操许久,没问出去王允府上干啥这种蠢话,不过是点了点头,带着十余卫士就朝着皇宫而去。
曹操一拉马缰看了看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一拉马缰朝着已然成为大汉司徒的王允府上而去。
此时,在王允府上果然不平静,王允坐于上首,其下乃是不少清流官员。
“王司徒,下官有一事想问。”
王允叹了口气,说道:“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老夫也不知道弘农王是否如传闻一般被袁君瑜救走,因为老夫百般打听,永安宫起火乃是事实,宫中有一男两女三具焦尸也是事实……以老夫看来,弘农王想必真的……唉……”
说着,王允深深一叹,垂首摇头不语。
随着王允的一声深深的叹息,正厅官员之中传出无数叹息,甚至有人掩面开始抽泣起来,一时间压抑到了极点。
“不过……好在袁公殉国之前已经发下了讨董诏令,此时全国诸侯想必已然在向洛阳集结准备勤王清君侧,而且我那女婿冠军侯袁君瑜在逃离洛阳之时,还全歼了董贼四万大军!董贼嚣张不了几时了!”
王允想起现在军中相传袁珣在颍洛道筑起京观,威慑司隶之事,不禁老怀畅慰……
“来,诸位臣工,咱们为冠军侯壮举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