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近前,他依旧还笑着,去捏陆雨昭的脸,“你怎么来了?”
“接你啊。”陆雨昭含糊着声儿,“老太太也来了,大家都盼着你赶紧回家呢,都……”
顾昀和陆雨昭、阿宽一齐离开贡院大门,“都什么。”
“都,嗯……”陆雨昭扬起促狭的笑意,“都想死你啦!”
“……”这几分滑稽的夸张语气。
不自觉就发出了冯巩式的亲切问候,陆雨昭一时没收回来,讪讪而笑。
“娘子想郎君便直说,何必拐弯抹角。”阿宽嘿嘿笑。
“闭嘴!”陆雨昭笑嗔。
顾昀垂下眼帘,这姑娘笑意盎然,顾左右而言他。
他步伐渐缓,凑近些,衣袖摩挲间,摸寻到她的指骨,悄无声息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逆着人流千辛万苦走到外巷。
陆雨昭掀开马车车帘,身后阴影笼罩,顾昀躬身在她耳畔讲,“我也想你了。”
“一考完,脑子一下子全部放空了,我在贡院里漫无目的走了好久,然后一点点……逐渐全部被你占据。满脑子就想一件事,出了贡院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得赶紧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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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昭发誓,这是顾昀说过最肉麻的一句话。耳根难得红了,她躲进马车里。
哎,羞羞死!老夫老妻的,丢人呐。
顾昀回到家,也依旧是皇帝般的待遇,至少在等放榜之前这段时间来说。
家里人问他诗赋策论写得如何,墨义帖经默得如何,都忐忑不已,悬着一颗心脏等成绩。唯独这个当事人,考前考后都淡定如老狗,陆雨昭实在看不出来他发挥得怎么样。
应该不会太差吧?能顺利进入殿试吧?这逆天的心态。
“夫人的心态比我更好,连问都不问。”顾昀揶揄。
“……”陆雨昭默了默,好像也是。
“哎不管,考都考完了,春闱什么的全部给我抛之脑后!我答应你的,考完请你会仙楼吃酒,去不去?”
“去。”顾昀扬眉,“夫人请客,天大的好事,怎么不去?”
二人说走就走。
到了会仙楼,正巧碰见前来巡店的文是兮。
“哟,稀客,咱们会仙楼,委实很久没有见到顾二郎君了呢?”文是兮打趣。
“是啊,不是在国子监,就是在贡院里闷着呢。终于放出来了,要我请他吃酒。”陆雨昭笑眯眯道。
“春闱一毕,顾二郎君便跑出来吃酒了,看起来胸有成竹啊。”文是兮叫来一个跑堂,“去,开个包厢。”
一路聊着,进了包厢,文是兮又讲了几句准备离去。
“好了,你们吃好喝好,尽情享受,便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陆雨昭:“你用午食了吗?不妨坐下一起吃。”
文是兮:“未曾呢。”
陆雨昭毫不介意,“来来来,坐下一起吃嘛,边聊边吃。”
文是兮看顾昀,顾昀耸肩,“我蹭饭,没意见。”
陆雨昭嘿嘿笑,拍着他的肩称兄道弟,“顾兄不是要吃干锅吗?点一道干锅鸡杂,一道干锅兔,温两壶酒,岂不美哉?”
文是兮:“会点,这两道猛烈下酒菜,可是近来酒鬼们的最爱。”
点了菜,先上来玉胥酒。没多时,顾昀便看到跑堂的端上来两个小炉,放在了桌上。
他指了指小炉子,还没发问,又走进来两个跑堂的,一个点火,一个上锅。
呛辣的香气猛烈飘来,席卷呼吸,使他的注意力全被这两锅子菜吸引住了。让人忍不住往锅子里瞧,装的是什么又辣又香的东西。
“这一锅子里是兔肉,干锅兔。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