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慢慢发酵。
然而此刻,酒精涌上大脑,小龙崽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她踢掉鞋子,抱着膝盖蜷缩在副驾驶上,呜呜地哭。
“呜呜呜......我的小尾巴......没了。”
哭的其实不是单单只一个小尾巴,还有她一直以来,能够诞生为龙的骄傲,以及......对族人的思念。
绵绵的嗓音没有了小时候的奶糯,但还是软软的,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气,就像从一团糯糯的牛奶大福,变成了甜甜的草莓硬糖。
沈谬在方向盘上趴了几秒,他其实听不太清楚少女在说什么,但是能够察觉到对方好像在哭。
漂亮的金发男人僵硬着直起身,白净光洁的额头显出一团很明显的红印。
他小心控制着侧目的角度,伸手去捡起被她丢到旁边的外套,然后温柔地,严严实实盖住少女光裸白皙的小腿。
“别哭了,绵绵......”
沈谬想去揉揉她的头,可手抬到一半,最后还是放了下来。这么多年,他没想到,小孩对小尾巴的执念依旧如此深刻。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
“你的小尾巴,只是暂时不见了,以后会回来的。”
“.......”
呜咽抽泣的绵绵一顿,她抬头,转过来看向他。
少女眼周湿红,睫毛上落着几点水星,小|嘴瘪瘪的,像是遇见了天底下最难过最难过的事情。
然而,她哭得样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像一朵被雨水打湿的海棠花苞苞,可怜又可爱。
“你相信绵绵,有小尾巴吗?”
“.......”
沈谬看着她,忽然失笑。哪怕看着长大了,小孩哭着说话时的断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相信啊。”
男人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拨开她湿湿小脸上粘着的几缕发丝。
“绵绵是未来最厉害最强大的红龙,怎么会没有小尾巴呢?”
在那场绑架案中亲眼见证了她的不平凡,沈谬从那一刻开始,就相信江绵绵说的一切。
相信她是龙的孩子,相信她会飞,相信她有一个粉色的,短短的,特别漂亮的小尾巴。
甚至有时候回忆起多年前的那场元旦晚会,沈谬还能隐约记得,被小尾巴触碰的暖意。
哪怕不可思议,沈谬愿意相信。
啪——
少女拍开他的手,那声音很清脆,甚至于立刻让男人雪白的手背生了一片红。这样的动作,像极了曾经很多年前,他们在医院的第一次见面——
浑身长满刺的阴郁少年,拍开了小孩稚嫩的手。
“骗子,你明明不相信,却要骗我说相信。”
这一刻,她好像开始对沈谬长出了刺。
“.........”
沈谬愣住,冰蓝的眼瞳中倒映出少女冷漠的模样。
以前,江绵绵只是不见他,不和他说话,所以这是沈谬第一次,被如此直白而尖锐地拒绝。
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紧,在捏碎的边缘痛苦挣扎。
“绵绵......”
“不要叫我!!!”
少女飞快地抹了一把眼泪。
她难过又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会飞快地抹眼泪。而以前,如果小孩只是单纯的难过,就只会委屈巴巴地,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哗——
外套被摔在了男人脸上,下一秒,车门一开,她就跑出去了。沈谬呆滞两秒,立刻跟下去追,连车门都没来得及锁。
晚上九点半,S市中心灯红酒绿。经过十年的发展,这里几乎繁华到让沈谬感到了完完全全的陌生。
绵绵其实不知道她要往哪里去,她从来没喝过酒,除了五六岁的时候,绵绵用筷子头沾过一点点爷爷酒杯里的,抿了抿被辣到之后,就再也不碰。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