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显然也是在增强反秦的力量。
所以,别看这厮做事不太着调,其实内中自有他的章法。
而杨沅的最后一刀,虽然直指秦桧,却也并没有非得杀他家人的意思。
秦桧因为岳飞将军,从众多朝代的权奸中脱颖而出,深为后人所熟悉。
所以杨沅知道,这个秦熺的孙子秦钜,还有重孙秦浚、秦瀈,都是为大宋战死的。
当时,金军攻打蕲州,秦钜与郡守李诚之率三千余众,抗十万金兵。
李诚之战死后,因秦钜是秦桧后人,金兵对他还挺有好感的,想招降他。
结果秦钜誓死不降,眼见城破,恐府库钱粮落在金人手中,助长金兵继续南侵的气焰,秦钜急返,纵火烧了府库,自己也就焚于府库,壮烈而死。
他的两个儿子和家中女眷,尽皆赴死,当真应了那句“歹竹出好笋”。
所以,杨沅在未闻秦熺有何劣迹的情况下,倒也不想因为他姓秦,就对他磨刀霍霍。
不过,如果这个秦熺死心踏地为他的养父秦桧效忠,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反正,秦熺已经给那一门忠烈生下了一个名叫秦埙的爹,任务完成,他也没啥用处了。
杨沅从不觉得这个从天而降的官身,可以约束他的思想和行为,把他变成一个循规蹈矩的旧官吏。
李师师也是因为知道他对秦桧的仇恨,所以有意提醒他。
这时便道:“这个秦熺,并不知道伱对秦长脚的敌意,妾身只是提醒你注意,倒也不必担心一去枢密院,便会被他针对。”
李师师又道:“枢密院人多眼杂,以前兵事、边报、谍报,多有泄露。
所以,另立机速房,便是枢密院中的其他人,也不得再干预内外军情谍报事务。你此去,应该就属于这一方面了。”
杨沅点头道:“应该是如此,恩平郡王看着不靠谱,其实心里还是有杆秤的。
他不会把我这个一天兵都没当过的人,调去做决策全国军务的军机参赞的。”
李师师道:“不管如何,至少你起步便是武修郎,多少人出生入死一辈子,都还达不到你现在的成就,更遑论你以后的前程了,妾身这里,要恭喜你了。”
杨沅叹息道:“可我心里,并无感觉。我原本打算……做个独此一家的大商贾来着。”
李师师淡淡一笑,道:“秦长脚最初的志向,只是能有三百亩水田供他养家。”
杨沅皱眉道:“夫人别拿我跟他比,招人膈应。”
李师师掩口而笑:“妾身在临安时,梁师成那老贼招惹我,呵,那我就做了他!虽然没做成。
二郎今日,颇有妾身当年的风范,妾身看了,很是欢喜。”
杨沅也笑了,摆摆手道:“如果秦桧贪了我的犒军银子,我想……
我会忍了,血亲之仇,才不得不报,比不了夫人,还是夫人你虎。”
“虎?”
李师师没听过这个词儿,但她眼珠微微一转,大概也就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不禁嫣然一笑:“多谢夸奖。”
二人相视一笑,一时倒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杨沅在一处绿草柔软如甸的草坡上站定,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长长地吁了口气。
李师师站在后面,凝望了他的背影一眼,缓缓走到他的身边,漫声道:“二郎打算,何时去枢密院报到?”
杨沅道:“我想,最多再有五天,应该就不耽误行动了,那时便去。”
“哦……五天么……”
李师师目光闪烁了一下,抬手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若无其事地道:“除了去枢密院报到,二郎……可还有其他的事,需要解决么?”
“其他的事?”
杨沅探询地向李师师望了一眼。
李师师错开了目光,看着湖边的荷叶莲花,轻笑道:“比如,被你解除的婚约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