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理解的事情,也未必就是不合乎情理的。”
刘商秋说完,扭头问道:“谁先动手的?”
袁成举和郭绪之不约而同地举起手来,指着三更杀手们,异口同声地道:“他们,是他们先动的手!”
“伤着咱们的人了么?”
“我们一进来,他们就动手了,砍伤我们好几个兄弟!”
刘商秋转向韩执事,脸色一冷,说道:“你看,我们皇城司的兄弟接到警讯,当然要查,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我们皇城司是禁军中的禁军,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监督百官。
我们要追查金人奸细,难道还要先给伱们齐云社递张拜帖,约好了时间再来?当然不可能啦,这就是我们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做。”
“而你们齐云社呢,不过是个教授他人弓射的会社,竟然不问情由、不辨来人身份,便悍然出手。
对我禁军官兵发动攻击,伤了我皇城司的弟兄,那么我皇城司将士向来犯之敌发起反击,有什么错呢?”
韩执事气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想一刀砍了刘商秋。
刘商秋问道:“金人奸细找到了吗?”
一个机灵的皇城卒立即大声答道:“回刘副指挥,还未找到。”
刘商秋把手一挥:“继续找!”
……
宋老爹和苟子叔相隔百余步,同时杀向齐云社。
一路行去,齐云社的暗哨就被他们二人随手铲除了。
二人跃过墙头时,才顺手扯过面巾,蒙住了他们的口面,只露出一双杀气隐隐的眼睛,迎向闻讯赶来的‘三更’杀手们。
而杨沅,就在此时,与那些“三更”杀手同一方向,迎面冲来。
只不过,杨沅一路冲来,专往人马最薄弱处逃遁。
那些三更杀手正迎向宋老爹和苟子叔,而宋老爹和苟子叔相距百余步。
所以杨沅冲过来的位置,正处于宋老爹和苟子叔中间。
杨沅也看到有两个人正帮他吸引着大批杀手聚拢过去。
沿途冲过来时,他就听见有杀手大喊“皇城司杀来了”,因此杨沅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皇城司的人。
机会难得,杨沅强忍痛楚,奋力翻过围墙,便向丛林中冲去。
宋老爹和苟子叔正悍然迎向当面之敌,杨沅又是一身夜行衣,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从两人中间冲出去的这条“漏网之鱼”。
对杨沅紧追不舍的,只有那个大步流星的蓑衣人。
这片丛林中的暗哨,早被迎面冲来的宋老爹和苟子叔随手剪除了。
杨沅一路逃去,未曾遭遇阻击,可身后那人阴魂不散,却给了杨沅极大的压力。
他已半个多月睡眠不足,连续几天保持最低的进食和饮水,方才又经过了虽然短暂,却极为消耗体力的战斗,胸腹间又受了伤,流着血……
这时被那人一路狂追,却连密林环境也甩之不脱,杨沅渐渐有些油尽灯枯了。
不好,再这么跑下去,我要活活被他累死!
杨沅暗暗叫苦,可他现在的力量,逃跑都能活活跑死,何况返身再战?
一时间,杨沅竟是陷入了两难之境。
前方将到钱湖门,面前就是一条贴着城墙的内运河。
之所以说它是内运河,是因为临安作为行在,不是一座很规整的城池,所以也没有一条完整的像样的护城河。
所以,它的外围,是由西湖、大运河和钱塘江以及东面、北面的三段护城河共同构筑的防御水系。
所以这段内运河,紧贴城墙外侧,也算是护城河的一段,它的前头则流向西湖。
杨沅冲到河边,发现前方河边沙沿上停着一条小船,船头绳索就套在深插沙土中的一枝竹篙上。
杨沅大喜,急忙上前,拔下竹篙,把船奋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