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反而凸显出一家人互不嫌贫爱富,盲目攀比,尽得其乐融融的家族氛围。
陆青鸾是遗孤,父母早双亡,依靠亲戚抚养长大,对此亲密无间的画面尤为敏感。
她越想越觉得,这一家老小让人心生好笑之余,还夹带一丝淡淡温情,让人心神触动,难以忘怀。
其二便是方言再入制衣铺时,那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好似人逢喜事精神爽,神采飞扬,尽显豪气,即使面对自己一身诱惑,亦是淡定自如,毫无杂念。
要知道,自己当时袒胸装,衣着确实诱人,这老父亲竟也可以把持得住,确实够冷静。
这一画面不如初次见面时让人印象深刻,但也给她留下一个虚怀若谷的好印象,而且方言一日之内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给她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其三便是今日。
一开始陆青鸾还很惊讶,这前几天刚买新衣的老父亲,竟然真的翻身做主了!
不仅如此,还在内城安顿下来,简直匪夷所思!
虽然陆青鸾家财万贯,对金钱房价物价皆不怎么敏感,但也知道方言逆流勇进之艰难。
她原以为一个乍然暴富者,必然会露出或是豪奢,或是卑劣的马脚,结果方言给她好好上了一课。
这人怎地如此多变?
既可为君子,亦可为色魔。
若不是陆青鸾相信方言尚保留一份理智,恐怕早就拔腿而逃了。
事实果然如此。
经由此番,方言给她的感觉,既如潜龙在渊,虚怀若谷,又如猛龙过江,善恶难辨。
直让人进退维谷,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很危险……
陆青鸾料想于此,不由嘀咕道:“此人…切不可胡乱招惹,以免陷入其中,难以脱身……”
“老板娘何故不摘花?”
一道戏谑的声音打破了陆青鸾的遐想。
她回首一看,正见方言携竹篮归来,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之色,犹如利剑般直入人心的目光,好似能将她全身看个通透。
“多谢方君子!”
陆青鸾胸口一阵起伏,连调整心情,不理会方言的调侃,伸出一只白皙娇嫩的素手接过竹篮,娇嗔道:“方君子为人与待客之道,真是特别啊。”
“有何特殊之处?”
方言见她脸蛋微红,眼神飘忽不定,不禁好笑道:“老板娘实在多心了,在下并无恶意。”
“哦?”
陆青鸾不信,回身道:“还请方君子再帮个小忙,帮小女子拿一把剪刀,借以修剪花束如何?”
“啧!”
方言听得一阵无语。
心道这娘们事还挺多,两人本是萍水相蓬,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一来二去,反倒显得自己像是什么大恶人,明明是‘你登门来,我赏美人’,何故一个劲的支开自己,像赶蝗虫似的?
“方君子,方君子?”
陆青鸾见方言既不答应,又无推辞之意,只得乖乖做个万福,似娇嗔,似无奈道:“还请方君子帮个小忙,小女子感激不尽!”
“又来了…”
方言心中腹诽,愈发无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言笑道:“老板娘感激不尽,何不以身相许?”
将自己的心里话坦然讲出后,方言立马就舒服了。
言罢,一脸含笑望着陆青鸾,直盯得她满脸羞红,身体紧绷,方才满意回房去拿剪刀。
帮个小忙么…
方言心道:“你不生气正好,我最喜欢如此爱胡思乱想之女。”
“等你理清头绪后,恐怕我早已站在一个足以让你仰望的高度,继而以上治下,岂不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