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陆青鸾听到这话,犹如平静的湖面上,忽然被砸下一块沉重的大石头,一层层涟漪荡漾开来,直搅得她心神大乱。
“登徒子……”
“好色之徒!”
“怎会如此无礼?!”
陆青鸾气得胸口起伏,满面羞愤,难以自持,忍不住一连折下数朵鲜花,方才冷静下来。
“让你买下宁老宅院,看我不将这里变成一片光秃秃,再不长毛!”
回想起方言临走时,那一脸戏谑的神情中,夹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陆青鸾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境遇里。
有谦谦君子,亦有口花花的登徒子,简称真假舔狗;
有粗坯武夫,亦有不懂风情的臭男人,简称老实人。
无论何种男人,她都能应付。
偏偏方言……
竟对她百般折磨,前脚一副君子作风,转眼一副浪荡子说辞,简直让人抓狂,要疯了。
“这到底是何等男人……”
“不近女色,为何口花花?”
“近女色,为何心如止水?”
陆青鸾的心彻底凌乱了。
……
正在屋里寻找剪刀的方言,倒没想到陆青鸾会想那么多,对他来说,对待男女之情只有两个标准。
其一,走肾不走心,走心则论亲。
要么就轰轰烈烈一夜合欢情,事了分道扬镳,再不相见。
要么就老老实实,好好相处,慢慢培养一种亲密感,成为这一世生离死别亦难舍难分的至亲。
所谓情情爱爱,卿卿我我,既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实在颇不值当,有那时间不如做好自己的事,自身变强大,变有钱,走上更高层次,岂不更加惬意?
其二,舔狗难当。
做一个直指本心,坦坦荡荡的人就挺好。
陆青鸾如此美艳动人,且如此懂得撩拨男人心弦。
坦白说,若不是被众多男人舔出来的,就是天生媚功了得。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方言不可能浪费自己大好时光,去跟一个才见过三次面的女人纠缠不清,索性三下五除二,快刀斩乱麻,落个心头痛快。
况且,男女平等啊。
男人被女人调戏,就是其女落落大方,不拘一格。
女人被男人调戏,就是冒犯,登徒子,怎么可能?
你撩我,我还击,方显公平。
……
……
当方言手拿剪刀出门时,才发现陆青鸾已经折了一篮子鲜花,俏脸微绷,娇哼道:“劳烦方君子多手,小女子已经摘好鲜花。”
“哦。”
方言微微颌首,笑了。
“今日一别,若他日再访,青鸾定当携礼物而至,还望方君子不要再如此招待于我。”
陆青鸾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想登门,也许是留恋前庭花海,也许是此人多作怪,还想再试探一番?
真是一个爱胡思乱想的女人…
方言不做猜想,拱手道:“老板娘再来时,在下定当扫榻以待。”
“好~”
陆青鸾点头,折身迤逦而去。
方言将她一路送至大门口,眼看着丰满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方才收回目光,心道:“男女之情,纠结不清,何必呢?”
……
傍晚。
两小儿回家,方言从入定中醒来,自厢房走出。
不过一会儿功夫,厨房已飘起浓香,灵米饭,妖兽肉,这几天日日不曾间断,家里伙食甚好。
经由于此,不止方言和方大山变得越发强壮有力,就连方大河的身体也慢慢改善,变得愈发健康。
砰!
饭锅,菜盆,一齐上桌。
方大山嘿嘿笑道:“老弟,快将音圭拿来,我已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