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回团营驻地!”
“继续筛选精锐补充京军战兵!”
“这一批战兵我自有其他安排,听明白了吗?”
汤昊目光深邃地提醒了一句,郭勋顿时身子一颤。
听他这话的意思,这接下来肯定是有大动作了啊!
一想到这儿,郭勋哪里还敢废话,当即躬身行礼后匆匆返回了团营。
自从东官厅大营成立之后,这团营就沦为了跟京营一样的境地,负责给新军提供后勤兵员。
郭勋虽然有些小聪明,也不太安分,但胜在足够听话,让他办事他就办事,这才是汤昊真正看重的地方。
确认京军战兵没有问题,汤昊离开了东官厅大营,然后前去拜访刘健。
自从上日一别,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饶是刘健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闹成这个样子。
二人相对而坐,刘健静静地听着汤昊叙述这一系列故事。
等到汤昊提及李东阳在朝堂之上的反应时,这个老循吏终于是忍不住了,冷声嗤笑道:“呵,这李东阳还真是心性凉薄啊!”
“当年老首辅徐溥致仕归乡,老夫接替他继任为内阁首辅,李东阳就因为此事十分不满,多次请辞致仕。”
“说白了,他是看得足够透彻,老夫在朝一日,这内阁首辅就没有他李东阳的份儿,再者他身子骨愈发衰弱,所以不如致仕归乡回去养病!”
汤昊倒是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缘由。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眼前这位可是弘治帝师,弘治皇帝的正牌老师,在当年的东宫里面就压了李东阳一头,然后进了内阁又压了李东阳一头,说起来李东阳就是个悲催的万年老二!
更别提当时内阁里面,还有个嫉恶如仇的谢迁,与李东阳同时入阁参与机务。
这要是换个人,恐怕还真是承受不住,直接挂印离去了。
“这一系列惊变便是如此,李东阳选择勾结刘瑾,利用皇帝陛下的猎奇心理……”
汤昊最后做出了总结,顺带提了一下自己展开的反击。
“同样的道理,我也利用陛下的逆反心理,成功拔除了这根刺,现在李东阳勾结阉党一事天下皆知,就算他不愿意开口请辞,文臣缙绅也会排斥于他,估摸着是指挥不动什么朝臣了,泥塑首辅名副其实!”
泥塑首辅!
听到这个词语,刘健只是觉得悲哀。
他刘健历仕英宗、宪宗、孝宗、武宗,为四朝元老,诚实正直,忠于职守,从未做过任何僭越之事。
他刘健入阁二十一年,任首辅十年,崇儒兴学,注重实务,努力斡旋各方势力的争斗,竭力维持朝廷的正常运转。
他刘健啊,这一辈子,好像就这么结束了啊,跟此刻中山侯口中的这个“泥塑首辅”,又有什么区别?
明知道先帝爷迷上斋醮是劳民伤财之举,但他刘健多次劝说无果,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先帝爷不断将国库钱粮充入内库,然后劳民伤财做尽了“妆造武当山神像,各寺观修斋赏赐”之类毫无意义穷极无聊的事情。
明知道京营占役问题严重,先帝爷不仅让京营重新投入繁重的工役,还因迷上了佛道斋醮,大起寺庙,又宠幸外戚,至使京营占役越发严重,除了必要的皇家及公共工程,连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寺庙及皇亲国戚家的一些工程也让京营官军来完成,愈发加剧了京军战力衰亡日益糜烂。
明知道先帝爷宠信外戚,他那两个小舅子张鹤龄和张延龄,贪得无厌,嚣张跋扈,目无法纪,内朝外朝均对他们恨之入骨,其原因全在先帝爷对张家毫无原则的宠幸和无限的纵容,给张氏一门的封赏之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