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报恩寺的......佛子?”
谢不为也不奇怪赵克能辨出止观法师的身份,只暗暗颔首,算是回答了赵克的问题。
赵克顿时暗嘶一声,是觉棘手,又问:“那太子殿下可知此事?”
这下倒是谢不为有些犹豫了,他先是摇头,再又立马点头,开口解释道:“殿下现在恐怕还不知晓,但过不了多久,应当就会有人告诉他了。”
赵克稍忖之后便了然,谢不为这是在说他偷偷带止观法师出来的事并瞒不了多久,也许在今日,消息便会为皇室及世家所知。
他不禁为谢不为担忧,“不论其他,东阳长公主要是知道了,怕是不会轻易揭过此事。”
谢不为却只笑笑,“那又如何,长公主总不能杀了我吧。”
但不想赵克沉吟之后竟当真点了点头,“你还真别说,按东阳长公主那张扬跋扈的性子及手中权势,怕是会真的杀了你。”
谢不为两眉高抬,显然有些惊讶。
赵克更是低声道:“且不说长公主兄长及夫家,只说长公主的性格,便是京中一等一的跋扈,我曾耳闻过两件有关长公主的事,一是佛子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长公主性情正是暴戾,而刚好有位侍女在为其梳发时不小心扯断了几根
头发,长公主便教人砍了那侍女的头,据说身边嬷嬷及驸马都尉都曾劝阻,但仍拦不住,只能多补了银钱给那侍女的家人。”
他一叹,“这第二件事,便更是骇人听闻,是长公主手下负责与大报恩寺来往的内侍,为满私欲,不仅强占编户良田,还强抢那户人家的女儿,还活生生将那女儿凌虐至死,那家父母实在无法,跪在了皇帝出行的必经之路前,哭诉冤情。但当时长公主也在场,即使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家惨状,也无人敢出声,长公主便当着皇帝的面下令,要以妖言惑众之罪杀了那家父母,还是袁大家拦了下来,保住了那家父母的性命,可也无法明着为那家做主,只能教人护送那家父母去了别地,以防长公主事后追究。”
语顿,再道,“不过,那回长公主可算是惹了众怒,不仅世家私下议论纷纷,民间百姓更是多有怨言,时人多做讽诗歌谣暗刺皇室及长公主,后皇帝为平息此事影响,下令将那内侍流放益州,这才稍安民意,此后,长公主行为才算有所收敛。”
但他面上仍是挂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但是,你这回却又不一样了,你带走的可是长公主的心肝,即使到时完璧归赵,长公主也未必不会追究,且你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长公主要真的决心杀了你泄愤,即使是你叔父谢太傅出面,恐怕都有的周旋。”
说罢,便是连连叹息。
因着东阳长公主近些年确实不再惹出什么祸端,故谢不为也确实不曾听闻有关东阳长公主的事迹,倒是当真没有预料到带止观法师出来的后果会有如此严重。
可一瞬的凝重过后,谢不为又勾了勾唇角,玩笑似的对赵克道:“即使我叔父不够,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嘛,他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长公主杀了吧。”
赵克是清楚萧照临如今处境的,便并未有谢不为如此乐观,但也不好与谢不为直言,只能低低叹道:“兴许太子殿下当真可以保住你吧。”
但又反应过来,“不如你现在就将止观法师送回大报恩寺,也许并没有多少人发现此事,也不会招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谢不为这下没有任何犹豫,而是直接摇了摇头道:“我还需要一天时间,明日我才能将法师送回去。”
此时天已大亮,东出的太阳驱散了夜间凝成的淡淡云雾,再有晨风一吹,使得空气都清新起来,而日光也融融洒下,照亮了谢不为半边侧脸,眸光格外熠熠,像是金乌在其眸中。
赵克看着眼前的谢不为,不知为何,劝阻之语再难说出,只觉可以没道理地相信谢不为,便也敛去了面上愁容,拱手对着谢不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