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无余,而方才,她还那么近地贴在将军的背上。
她摸了摸衣袖,着急又无措,就在她徒劳无功地试图让衣裳快些晾干时,裴元洵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这个模样与他相见,姜沅只觉得尴尬羞惭,所以,在他踏进庙里那一刻,她避无可避,只好背过身去对着墙壁,假装自己在打量石墙上那个细密的蛛网。
不过,裴元洵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在做什么,也没有开口说话。
片刻后,房内响起柴草燃起的噼啪声。
姜沅悄悄转眸看了他一眼。
方才他进来时,从外面拿来了许多干柴干草,此时,那堆柴草已燃起炽热的火焰,熊熊火光的映衬下,他的下颌线条越发坚毅硬朗,那鼻梁也格外端正而高挺,只不过,他的神色倒是一如既往般波澜不惊,沉冷稳重。
待确保那些干柴尽数引燃,火堆可以长久不灭时,裴元洵放心地撑膝起身,垂眸看向姜沅。
她依然背对他站着,似乎在研究墙上的蜘蛛网,她那双莹白如玉的双足踩在乌草编织的蒲团上,因那乌草粗糙,纤细的脚趾微微
蜷缩着,而她那一头乌发上的发簪早就不见了,乌黑绵密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发梢还缀着湿润的水珠,那身浅青色的裙衫还湿乎乎贴在她身上,纤细的腰身越发明显,他的一只大掌几l乎就可以环过。
裴元洵看了她一眼,便自觉得很快收回视线。
不过,转眸之间,眼神无意落在那尊泥塑的神像上。
那神像其他尚好,惟有雕刻的双目过分大了些,让人简直怀疑其能窥到室内春光。
裴元洵若有所思地眯起星眸。
下一刻,玄色外袍解下,兜头覆在了那尊泥像上。
房内响起低沉有力的声音:“姜沅,过来,把衣服烤干。”
话音落下的瞬间,裴元洵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吱呀一声,是他离开时顺手带上了房门。
庙内只剩了她一人,姜沅下意识摸了摸脸,那羞涩不安的烫意总算少了几l分。
此时夜半时分,还有将军在外面把守着,无需担心有外人闯入,姜沅定了定神,慢慢脱下裙衫,拿到火堆旁晾烤着。
衣料轻薄,就着温暖的火光烤着,不到两刻钟,衣裳便干爽起来。
姜沅束好衣裙,对外面道:“将军进来吧。”
闻言,裴元洵负手返回,推门走了进来。
他进来时,姜沅已用两根长木棍支起了个简易的衣架,他那件宽大的玄色外袍搭在上面,几l乎已快晾干。
听到他的脚步声,姜沅抿唇看了他一眼。
将军没穿外袍,只是一身白色的中衣,那中衣还是潮湿的,不过,比起他身上的湿衣服,此时,她更担心他左臂的伤势。
待他走到近前时,姜沅道:“你坐下,我看下你胳膊上的伤口。”
裴元洵按照她的吩咐,在蒲团上身姿肃挺得盘膝坐下。
她要检查他的伤势,他便顺手脱下中衣搭在架子上晾着。
他脱了衣裳,坦露着上身,那肩膀挺拔宽阔,但腰身却劲瘦精壮,沿着肌肉块块分明的胸腹处往下,清晰有力的人鱼线逐渐隐没在白色中衣里。
姜沅无意看了一眼他的身体,视线像被烫到似得迅速收回,耳根也莫名发热起来。
好在将军的墨发凌乱地垂落在身侧,遮住了修挺的眉眼,未曾注意到她的异常。
片刻后,姜沅定了定神,垂下眼睫,目不斜视地朝他左臂上的伤口看去。
那伤口本快愈合了,因为泡了水,边缘的皮肉泛了白,得需要剔除腐肉,涂上伤药,好好养一段时日才行。
不过这里既没药物,也没有大夫医病的器具,姜沅只能简单地处理了下他的伤口,重又为他包扎起来。
看她拧着眉头一言不发,裴元洵以为她忧心水贼的事,便道:“无事,待明日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