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一双脚站在岸边,而那湿透的裙衫还紧贴在自己身上......
衣着不够得体,模样也有些狼狈。
她慌忙转过身去理了理衣襟,又用力去拧衣袖与裙摆上的水,不过那衣裳早已湿透,即便她拧了又拧湿意也不减,幸好得是,此时是初夏天气,晚上的气温也并不寒凉,否则,浑身湿透站在岸边,风还不断地吹过,非得生病不可。
就在她手忙脚乱地拧衣裳时,裴元洵看了眼不远处那微弱的灯火,率先大步朝那边走去,道:“跟上。”
有灯火,兴许就有人家,这会儿是夜半时分,离天亮差不多还有两个时辰,可以暂且借宿歇息一番,再者,江面上,他们的大船早已不见踪迹,等船家发现船上少了人,还有那一帮奄奄一息的水贼,必定会想法子找到他们,再去报官的。
姜沅刚跟在他身后往前走了几l步,脚底突地一痛。
那岸边有不少石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虽然她尽力小心翼翼避开,还是难免硌到了脚。
就在她吃痛弯腰揉着脚心时,裴元洵去而复返,在她身前撩袍蹲下,沉声道:“上来。”
他又要背她,担心他受累,姜沅迟疑了会儿,道:“将军,不必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打断,裴元洵不容商量地吩咐道:“若是伤了脚,后果会更严重。”
他说得有道理,姜沅没再拒绝。
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双手攀住他的脖颈,慢慢趴在了他背上。
裴元洵抄起她的膝窝,轻松地背着她起身。
他一路沉默着往前走,姜沅也没有说话。
四周是安静的,月色朦胧,只有奔流不息的江水声,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凌乱,就像她此时的心绪。
其实,在匪寨那次,将军也背过她。
但她觉得,这一次和以往那次不同。
那次将军是为了救魏王殿下才顺便救她,背她下山,也是为了快些送她回驿站,而这次,他毫不迟
疑地跳入水中救她,是将她的性命放在了心头,而且,只是生怕她被硌疼了脚,便要背她赶路。
将军的步伐沉稳有力,依偎在他宽阔坚挺的背上,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踏实。
落水的惊惧恐慌,在心头并没有留下痕迹,姜沅攀紧他的脖颈,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她紧贴到他肩背上的那一刻,裴元洵的步伐无端踉跄了下。
方才在水中抱着的时候尚不觉得有什么,此时那温软的身子与他靠得那么近,那薄薄一层衣料根本阻挡不了什么,反而使得那起伏弧度的触感格外明显。
裴元洵用力定了定神,步子才重又稳重起来。
那亮着灯光的地方大约有二里远的路程,等走近了,姜沅才发现,那不是岸畔的农舍人家,而是一间水神庙。
那庙外围着一圈篱笆,庙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泥塑的水神像摆在案上,案旁还摆着一盏油灯与祭祀用的一盘果点。
大江大河旁有水神庙,这倒并不足为奇,周边有以此为生的百姓,行船捕鱼时为求风调雨顺多有收货,会在出行前焚香祭拜,想必这水神庙正是白日里有人祭拜过,才留下了油灯果点。
裴元洵大步跨过门槛。
庙内铺着青石板,地面也是干净的,姜沅从他背上下来,道:“将军,先在这里歇会儿吧。”
这一晚上,他又是除贼,又是救她,还背着她赶了这么远的路,都要累坏了。
裴元洵转眸看了眼外面,道:“好,你先坐下,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他说完,便很快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庙内烛火悠亮,借着光线,姜沅环顾了一周后,低头仔细地看了眼自己的衣裳。
只一眼,姜沅的脸腾得一下红了起来。
她那身湿漉漉的裙衫紧贴在身上,身形几l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