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扎满针的小人。
那小人是用布缝的,穿着明艳的红裙子,看外形模样,和大小姐很有几分相似,而那小人的背后,还贴着一张符,那符上赫然写着大小姐的生辰八字。
刘管家道:“这是昨日府里那丫鬟打碎了一个杯子,小姐罚她顶着杯子在太阳底下跪了大半天瓦片,那丫鬟怀恨在心,从外面请了这诅咒人的东西回来。”
沈夫人听完怒极,一连声道:“竟敢谋害主子,那还等什么?马上把她带来,给我往死里打!”
刘管家道:“她人已逃走,我已差人去抓了,夫人,现在先请人解了这魇魔的妖术才行啊!”
沈夫人平日也是念佛的,去除诅咒,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请清隐寺的僧人来,刘管家听到吩咐,便忙差人去请。
没多久,圆明方丈亲自到了侯府。
不过,他并没有施法解咒,而是双手合十,对沈夫人道:“此事简单,要解这魇魔之术,只需请来帝王之气镇压邪祟,自然可解。”
沈夫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若说帝王之气,那皇城之中自然最为充沛。
沈夫人
飞快让人去皇宫传了话,没多久,宫里便来了马车来接。
女儿有此等症状,沈夫人不放心,自然要陪着进宫去,而碧蕊作为服侍的丫鬟,也要跟着去,不过,李嬷嬷一直服侍在沈夫人,那去皇宫的人数有限,此时便只能留在府里。
待她们匆匆忙忙离开后,姜沅立刻吩咐人闭了府门。
她下了命令,阖府的人,不许离开片刻,而不管是院子里的嬷嬷还是丫鬟,但凡是曾服侍过老夫人和大小姐的,都去跪佛堂,为大小姐念经祈福。
跪了大半日,李嬷嬷年纪大了,体力便有些不支,姜沅请她一人到房内坐了,笑着给她端了茶,温声道:“嬷嬷今日受累了,您一直服侍在夫人身边,她的许多事,想必您也清楚吧?()”
她的笑虽然温婉亲和,李嬷嬷却从她那神色之中,察觉出一种质问的意味来。
李嬷嬷不禁拉下了老脸。
看这二小姐今日为了大小姐看诊出力,还要大家跪佛堂念经祈福,李嬷嬷只当她是真心为大小姐好的,没想到,此时竟露出这样一副嘴脸。
李嬷嬷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你可要明白,大小姐那是要做皇后的人,当今皇帝是大小姐的亲表兄,夫人和太后娘娘可是亲姐妹,你要想从我这里打听夫人的事,我劝劝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⑽()⑽[()”
她这样出言威胁,姜沅没有半分气恼,而是温声道:“嬷嬷,我只是一个大夫,也没有什么高不可攀的亲戚,但嬷嬷身上的一钗一环,一丝一缕,都由我母亲的田产家业提供,做人当有感恩之心,还请嬷嬷慎言。”
闻言,李嬷嬷的老脸不大好看。
这南安侯府是景夫人的家产,这些年来,阖府主仆吃穿用度,皆是由景夫人供应,景夫人倒是没计较半分,更不用提这些年景夫人不在府中,那些田产家业都由沈夫人和大小姐掌管,已生了许多钱财出来。
姜沅把那茶递到李嬷嬷身旁,道:“嬷嬷先不要生气,是我方才有些不敬,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李嬷嬷不悦地瞥了她一眼。
但跪了大半日,口干舌燥的,她早就想喝茶了,此时见姜沅有认错服软的意思,便端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精光。
待她喝完了,姜沅微微一笑,道:“嬷嬷可知,若是一个人好端端地死了,定然会让人觉得诧异,那就会报官查案,誓要查出个究竟来。但若是疯了傻了,仅凭什么妖术之说,便会让人深信不疑,顶多唏嘘几声,倒不会觉得异常。”
李嬷嬷愣了愣,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你给大小姐下了毒?”
姜沅神色没有半分波澜,淡声道:“嬷嬷领会错了,我说的,是您方才喝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