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书架,每位御医曾经的请脉看诊都记录在册,那些书册按照年份一一排列在书架上,放满了整个书库。
姜沅找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位御医的行医记录。
他曾多次为宫中诸位娘娘请脉看诊,其中,他似乎最得当今太后娘娘信赖,因为,他去过太后娘娘处请脉的次数最多,而不太寻常得是,就在她三岁那年马车落水之前的日子,那位御医还曾去过南安侯府,为沈夫人看过病。
沈夫人与当今太后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姜沅死死咬住了唇,才让自己勉强镇定下来。
也许,她的落水,魏王殿下的急症,都并非是意外,而是沈家刻意为之。
清晨时分,天色微亮,姜沅回到了南安侯府。
碧蕊要去厨房给她的主子端一碗燕窝粥,见到二小姐回来,她敷衍地行了个礼,便提着食盒往厨房走去。
姜沅转眸看了一眼那道旁盛开的苕药。
她知道,她那位姐姐对花粉是有应激之症的。
姜沅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回到院子后,她便请了刘管家过来,吩咐他几句话后,她又去了一趟清隐寺拜见圆明方丈。
半个时辰后,用完燕窝粥的大小姐突然昏迷不醒,浑身起满了红疹,以前她已有过数次这样的症状,府里的人都知道是大小姐犯了应激之症,便赶紧请大夫来看。
不过,那大夫不知被何事绊住了脚,一直迟迟没来。
姜沅去了她这位姐姐的院子探望。
此时,沈夫人淌眼抹泪满脸急色,服侍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李嬷嬷也急得不行,两人低声说着话,不知在商议什么。
盯着李嬷嬷,姜沅的眸底掠过一丝幽暗之色。
若不是这位嬷嬷几乎从不离开沈夫人身旁,她其实根本不必如此费力的。
不过,那眸底异色一闪而过,根本难以察觉,姜沅几步走上前,道:“夫人,我来给姐姐看诊吧。”
她是御医堂
的大夫,就算从外面请大夫来,也比不过她的医术,沈夫人担心女儿的病情,咬牙应下,道:“沅儿,你且给你姐姐好生看诊,待她好了,我定会谢你的。”
姜沅轻笑了笑,道:“夫人说什么见外的话?就算是外人,身为大夫,我也没有不看诊的道理,更何况我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哪里需要您谢什么?”
她提到血脉相连,沈老夫人轻咳一声,拿起绣帕,别扭地掩了掩唇角。
姜沅对她不自在的神色视而不见。
待她给沈曦看诊完后,开了医方,严肃道:“夫人,姐姐这次的应激之症太过严重,除了应激之症,好像姐姐还有心神不安的毛病。”
沈夫人一听,顿时慌了神,道:“沅儿,你姐姐可不能有毛病,她还有一个月就要嫁进宫去了,你想想,以后你的姐姐贵为皇后,对你来说,脸上也有光不是?就冲这个,你也要给她看好了。”
姜沅笑了笑,道:“那是自然,夫人放心吧。”
小半个时辰后,沈曦用完药,应激之症是好了不少,人也醒了过来,不过,她虽醒来,却一会儿笑,一会儿捂着脸哭,问她话,她也不说,就只管一个人坐着发呆痴笑,看上去像痴傻了一般。
沈夫人急得团团转,指着姜沅,厉声道:“沅儿,你姐姐怎会有这样的病?以往她可不是这样的,你莫不是要害死你姐姐吧?”
姜沅看着她,神色没有半分波动,而是弯唇笑了笑,温声道:“夫人,方才我便跟您说过了,姐姐不光有应激之症,还有心神不安的毛病,看姐姐现在的反应,并不是身体有疾,而是被魇住了。夫人还是尽快查查,是否有人对姐姐怀恨在心,在背后使用巫术诅咒姐姐。”
沈夫人一听,莫名联想到那巫医咒术,脸色不由煞白起来。
正在此时,刘管家匆匆过来,手里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