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的泰山郡。
赵瑾抬眼看了看来人,不紧不慢地再落一子:“何事如此惊慌?”
这小卒脸色苍白,显得十分惊慌:“报……报太守……刘备率军十……十……十五万,已然开到了城外不足三……三十里处……”
“嗯?”赵瑾正准备再次落下的棋子,就此悬在了半空中。
“刘备攻入了我泰山郡?”
对面的陈宫说道:“这刘备以‘清君侧’之名起兵之后,一直屯兵历城,曹操、孙坚二人,与朝廷兵马斗得难分难解,他也不曾动过分毫,原以为他是要坐山观虎斗,此时忽然来攻,而且不去冀州,却来我兖州,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不错,赵某原以为那刘备心怀叵测,即便进兵,也是要远离朝廷的豫州大军,只会前往冀州攻城掠地,扩充势力。为此,我还专门在给陛下的奏章之外,又给现任冀州刺史的崔军师的兄长,崔符平修书一封,提醒他多加防备,却不想刘备还是冲我泰山郡来了。”
赵瑾也显得有些意外,不过却并没有太过惊慌。
陈宫捋了捋胡须,双眼盯着棋盘,目不斜视:“来就来吧,既来之,则安之,他兵马虽众,难道还能吃了你我么?”
赵瑾看着他,有些无奈道:“公台啊,你到底有没有退敌之策啊?我一介文官,既不懂军略,又不会武艺,城中守军不过万余,半个月前还被你借去三千人马,说要给你搬家之用,你可无论如何也要想出一条妙计来才行。”
“哈哈,你啊你,堂堂一郡太守,还算这三千人马的小账。放心,我盘算过了,那三千人,今日也该有消息了。”
陈宫却不答话,而是取过一枚棋子,思虑再三,落到了一角。
“哈哈哈……你这一局又输了。”
赵瑾看了看棋局:“得,论棋艺,我可不如你,输便输了吧。公台,看你神色,似乎已是成竹在胸,有何良策,可否说与我听听,也好让我安心嘛。”
陈宫从容不迫地看着他,笑道:“子瑜放心,我自有退兵之法,保你这泰山郡无恙就是。”
“哦,果真?”
“呵呵,我何必诓骗于你?走,一同上城楼去。”
两人当即出了府衙,跨上战马,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刘备大军,便已来到城外。
“赵太守何在?”刘备抱拳高呼。
赵瑾上前一步,回敬道:“赵某在此。刘使君,你我多年不见,忆往昔上党之时,共同抗敌,为国效命,我赵氏一族,多蒙使君照拂教诲,不想如今使君却成了朝廷叛逆,当真世事难料。”
刘备却道:“太守此言差矣。备此番兴兵,非为个人荣辱,只因荀彧、钱理等人,趁陛下闭关之际,专权谋政,指使酷吏满宠,残害士族,以严刑峻法,荼毒百姓,短短数月之间,竟然将二百余户士族大家,满门诛杀,前不久,满宠假借陛下命其巡视地方,整顿治安之际,又将冀、并之地合计八十余户大族,悉数抄家,且将他们首级,悬挂与各地城门之外,尸体曝于荒野,纵是老幼妇孺,也要流放他乡,如此暴虐之举,既有违圣人之道,更与我大汉以仁义治国之理念大相径庭。”
“这般行径,必然要惹得天怒人怨,百姓离心,陛下多年来一直对世家大族,多有成见,如今为贼臣所欺,犯下大错,备身为汉室宗亲,多承陛下提携,方有今日,怎敢不殚精竭虑,匡扶社稷?陛下既然有错,我等臣子,理当善为劝谏,方是尽忠之道。”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身后的诸多将领,包括田丰、审配、陈登,也都频频颔首,而赵瑾等人虽然并不赞同,却也一时没有反驳,只是低头不语。
刘备叹息一声,面露痛苦纠结之色。
“今日备不得已而行兵谏之法,实乃无奈之举,只要陛下能够罢黜奸臣,下罪己诏书,备即刻退兵,并亲往洛阳,负荆请罪,哪怕要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