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河蚌在安县是没有忌讳的,不像螃蟹。
两人蹲下来,足足捡了两口袋,天就阴沉下去了。
梁绿珠捶了捶酸痛的腰部,喊了吴歧一声,这就将口袋捆了起来,打算托到路上去。
吴歧及时赶了过来,将她赶了开去,自个儿将装满了河蚌的口袋提了一起,又摔在肩膀上,直接朝着岸边上走。
梁绿珠看着吴歧的背影,不得不感叹这人天生的蛮力。
想想自己前世再是动作敏捷,却也是比不上吴歧的,吴歧这样的伸手放在现代,那应该能赚不少钱吧!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小心水蛭。”路上传来了吴歧的叫声,梁绿珠回神,撇了撇嘴,暗道吴歧这人就是没有老实话。
这个季节哪儿有什么水蛭,只怕是入了深山,也很难看到的吧。
上了岸,她将牛缰绳从树上解了下来,这时,吴歧也正好扛着第二袋河蚌往岸上走来了。
路的另外一端,两个樵夫模样的人一边往山下走,一边议论着什么,等他们靠近了一些,梁绿珠总算是听清楚了一句:今早天都没亮,不知谁用弹药炸了屋家的酒窖,听说里面死了不少人呢,还有那吴家的表少爷也被炸的半死不活了。
梁绿珠的目光跟着那两人移动了一段距离,之后,吴歧就回来了,将肩头上的河蚌扔在了牛车上,舒坦的伸了一个懒腰。
梁绿珠皱眉看着他:“你昨儿个当真是在这里摸了一晚上的河蚌?”
“还能有假?”吴歧爽朗一笑,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话,可瞧着她狐疑的目光依旧是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由皱眉。
“我的话,你就这么不信了?”
梁绿珠摇头,钻到了牛车里面,由着吴歧坐在外头赶车。
牛车在小路上徐徐前行,梁绿珠坐在牛车内,有话想问问吴歧,却又说不上来,一想起刚刚的话,心里多了一抹担忧。
今日吴修远走时那般匆忙,想来,也是因为有人炸酒窖的缘故吧?
其实,吴家的酒窖被谁炸了,何时炸的,跟她一个平头老百姓,似乎也没什么关联,她最害怕的是,吴歧跟这事儿有关!
忽然之间,牛车的帘子被人掀开了,吴歧那张带着困惑的脸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有心事儿?”探寻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笃定。
他多少还是了解她的性子,早在上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一直没有问,也不过是希望她亲口跟自己说一说。
谁知道,这女人就是一个执拗的性子,自己不问,她还真是不说,这不,她又不得不噶宁静开了口。
“吴家酒窖被炸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既然他也问了起来,索性她就开门见山与她说了。
吴歧一僵,继而失笑:“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听说了,一早就听说了,那姜白银也被炸的半生不死呢。幸亏工人都没事儿,不然这次吴家才真是糟了大难。”
见他态度随意,梁绿珠心中一紧:“可跟你有关系。”
吴歧瞧出了她的担忧,哈哈一笑:“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可是忘了,我早被吴家赶出来了,如今充其量就是你铺子上的一个伙计。”
见他如此轻松,梁绿珠依旧满是不信:“可你这一晚上都不在,更何况,你和那姜白银也是有仇的。”
吴歧自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担忧,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怀里,顿时只觉她的手冰冷入骨,忍不住责怪:“这么冷,你不知道再加件衣服?”
“我跟你说吴家的事儿!”梁绿珠再次开口。
吴歧听着她执拗的话语,瞧着如今她被他拽着手,也不反抗的模样,顿时心里一片暖和。
她真的那么关心他,他感受的到!
“放心吧,就算是要捉弄姜白银,我吴歧还不屑用这种法子,更何况,我与酒窖里的兄弟也没仇恨,犯不着拉着他们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