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黑,精神也算不上好——制药工序太复杂,他第一次尝试,只能时时盯着,不敢有一丝走神。
即便如此,所有药材与一罐血加起来才提炼出三颗成型的丹药,其中两颗因他的疏忽与各种意外失去功效,最后真正完好能用的,只剩下一颗。
他果然什么都比不上原主,不论修为、炼丹还是为玉折渊所做之事,一切都远远不及,做什么都像是自取其辱。
……
闻岳去找玉折渊时,玉折渊仍在半昏迷之中。
屋内药气浓重,玉折渊躺在床上,仿佛一具精致却没有生气的玉雕。
这让闻岳的心狠狠一揪,连舌根都泛起苦味。
他什么时候才能好过来?
闻岳坐到床边,学玉折渊喂他碧血蛇王内丹的动作,轻轻地捏住玉折渊的下颌,令他张开嘴唇。
闻岳把血祭丹喂入玉折渊口中,又给他喂了一口温水,助他吞咽。
玉折渊的嘴唇动了动,片刻后,猛地吐出药丸,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他咳着咳着,帕子上又见了血,胸口上下起伏,声音沙哑如铁锈。
“你……给我喂了什么?”
“洛羽说的血祭丹药,”闻岳瞥一眼滑落在地、已经不能吃的红色药丸,心里忽然难过之极,连声音都有点发哽,“仙君不能吃么?”
“你不必……如此。”玉折渊好一会儿,才喑哑道,“没有用的。”
看来与他所料不差,只有这具躯体配上魔尊的魂魄,血液才能做药引。
现在的闻岳即使放再多血,也帮不了他。
【……你为何要在他面前提及血祭?】玉折渊满口血腥,说完几句话后喉咙剧痛,暂时失声。见闻岳缄默,难过简直挂在了脸上,他瞬间想通前因后果,给洛羽传音。
不到一息,脑海中传来洛羽冷静的声音。
【师尊,你不是一直怀疑血祭无用了么?】洛羽道,【我想验证一下。】
面对玉折渊,洛羽不再遮掩,露出少年人青春期特有的声线,语气有些疑惑,仿佛在说,他一直在遵照师嘱,并未让闻岳出山,只是让他放了一点血,用来验证玉折渊的疑问,有什么不对么?
【……】玉折渊沉默片刻,道,【是的,没用了。所以往后不必多此一举。】
【好。】洛羽答应的爽快,【我看师尊你一直不好,这才想试试这个办法。】
玉折渊淡淡道:【你该知道,为师现在的身体,即便真的魔尊在,血祭也没用了。】
洛羽:【……】
洛羽强装镇定的声音一顿,咽下一口唾沫,声音有点发哑。
【知道了。】他顿了顿,道,【那您打算怎么‘好起来’?用狼虎之药吊着么?】
【嗯,】玉折渊道,【过几天吧,快了。】
只有洛羽明白那句“快了”代表什么。
洛羽:【……您真的会信守承诺么?】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玉折渊道。
他们师徒之间的秘密,闻岳永远不会知道。玉折渊结束传音,盯着闻岳落寞而沮丧的脸,心里一软,忽然想到什么。
“不必炼成丹药。”玉折渊轻声道,“其实这样就可以了。”
他伸手,清隽的手臂从云锦被中探出,擒住闻岳的左手,微微抬起来。
闻岳手腕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纱布纯白,此时却透着血,显然伤口并未痊愈。
“疼不疼?”玉折渊一边解开纱布,一边轻声问。
闻岳下意识摇头,却被这句话激得眼眶一酸,忍不住委屈,又极轻地点了点头。
阎罗刀也算一件神兵,他对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割出一道半指长、几毫深的伤口,其实是很疼的。
可是心脏却更难受,那是一种长久的窒息感。此刻他面对玉折渊,尤其在玉折渊问出这句话后,这种窒息感越来越浓,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