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悄然翻进太子妃的院内,趁着夜色躲在园中慢慢靠近凉亭,彼时叶轻茹正在那里喝茶,皱着眉似有所思。“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要事吗?”她发觉身后的动静,转过头去。见叶辰穿着夜行衣,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调侃:“平日里倒没见你这般小心谨慎,怎么今天一反常态?”往常都是大大咧咧出现。有时候甚至走正门,也不怕别人误会,但太监入宫都得净身,谁也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叶辰平日也是借着这个有恃无恐。闻言对面人坐下,替自己倒了杯差,边喝边说。“锦王那边的眼线来动静了,准备行动。”什么?怎么比预料中要快这么多?叶轻茹疑惑的看向他,明明按照估算还得有半个月。锦王妃难道又打肿脸充胖子了。她有些好奇的问:“怎么说?”一封信被送到面前。确实有叶家独有的标记,她看着上面的,只是里头只写了铜矿那边没人,眼前这位怎么推断出要行动?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叶辰放下杯子不紧不慢的解释。“负责开凿铜矿的人手,想必全部被转到铸钱厂,锦王不可能白养这么多人,估计是京城内已经周转不开,我们可以设下埋伏了。”言之有理。想到锦王,叶轻茹嘴角止不住往上扬。这位完全是吃了身世的亏。他母家毫无助力,拉拢朝臣、开采铜矿用的都是锦王妃的嫁妆,那位参加宴会连像样的头面都要没有了,夫妻二人可谓‘出尽风头’。不过她也在庆幸。还好这位有明显的劣势,否则凭他谋划云南,私开铜矿的魄力,如果有个强横的母家。只怕比雍王还棘手。但叶轻茹有一点至今还想不明白。“锦王再不济也有庄子,哪里会……”“你忘了前两天的那几个铺子?光看见锦王妃,难道没发现她那马车都换了吗?”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辰打断,他不用听都知道后面要说的是什么,索性直接回答。时间紧张,不能拖沓!经过叶辰提醒,叶轻茹才想起来,锦王妃的马车的确不是原来那架。忍不住唏嘘。原本檀香木打成的马车,还镶金嵌玉,如今看着虽算不上简陋,但也是泯然众人。不过……“背后之人是锦王?”她万万没想到,出手的竟然是这位,看着不显山露水,动手比谁都快些!相比于意料之外的叶轻茹,叶辰要淡定的多。“景蓝居生意红火,最眼红的就是他,其他人倒也没放过,但谁让他家底最薄。”仇富。他完全能理解锦王心理,太子本来就霸占着东宫嫡出,比他们这些藩王尊贵。东宫内都是早年皇帝赏赐的宝贝。平日里挥金如土就够人羡慕嫉妒,如今多出个一本万利的镂空陶瓷。锦王只怕宴会当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你是不是早就做好打算?”“一半一半。”叶轻茹总有种感觉,这件事是叶辰一手促成。纸是包不住火。既然她已经看出来,那他也没必要撒谎。大方承认:“以你的人手还不足以全部查清楚是谁,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瞎猫撞上死耗子。”准确来说,是叶辰赌赢了。他在赌这位会不会眼红,在背地里下手。意外的是。不仅歪打正着,而且锦王手下做事也不严谨,可能是想着叶辰没有翻身的机会,连痕迹都没消除。被叶轻茹借来的人找到。拔萝卜似的,弄垮好几家商铺。听完事情经过,坐在对面的女人脸色无比复杂,没想过让锦王加快进度是这么促成的。是该夸叶辰好运,还是锦王那边太粗心?想了想。她将视线转向叶辰身上,看着夜行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询问道:“换夜行衣是为什么?”“我准备亲自去,情报送过来快马加鞭也要几天的时间,恐怕锦王的人已经在来京的路上,必须现在去埋伏。”语出惊人。叶轻茹想过很多可能,甚至夜闯锦王府都有,但却没料到这位居然将主意打到更远的地方!犹豫一秒都是对他脑袋的不尊重,果断拒绝。“胡闹!难道我手底下的人是白养的?你是百步穿杨还是力能扛鼎?非要逞强。”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她下意识觉得叶辰不合适,就算生得高大又如何?难道能比精心栽培的府兵厉害,真当自己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