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这一层层身份压下来,无论村长提出什么事情,周鹤川都不好拒绝。
可是周寡妇了解自己这个二儿子,表面看上去温和,对谁都好,实际上犟得不得了。
若是村长说得只是普通的事还好,就怕村长说了什么违背二儿子原则的事情,叫村长逼着答应了,还不晓得心里会别扭成什么样子。
因着二儿子腿的事情,周寡妇一直对他多有怜惜,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不舍得再叫他受什么委屈。
“行,娘,我知道了。”林六娘一听,也有些紧张,赶紧端了两杯水敲开了屋门。
“鹤川——”
“村长——”
林六娘进屋后,分别把两杯茶水端给了周鹤川和村长。
村长从林六娘手中接过茶盏,却无心喝茶,把茶盏放到一边,满脸愁容地看着周鹤川,“周秀才,我知道你一早定下了规矩,如今叫你破格再收下那李仓实在是为难你……”
原来是为的早上收徒的事情。
林六娘送完茶水后,站到了周鹤川身侧,听着村长大倒苦水。
林六娘对这个叫做李仓的人也有着深刻的印象,他在别人表现出色的时候面露不善,从回答问题的时候也能看出来过于功利。
在所有人当中,只有他最为激进,小小年纪便养成了一个偏执的性子。
村长还在继续说,“今日李寡妇一知道李仓没能进学的事情,就跑到我家来了,哭了我一上午,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
今天上午,李寡妇一见到村长就哭了起来,大有村长不帮忙她就要哭死在这儿的势头。
李仓家只有李寡妇和李仓相依为命,李仓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爹就死了。李寡妇在村长家哭个不停,这孤儿寡母的,还以为村长怎么欺负她了。
村长也是没有办法。更何况李寡妇一边哭还一边抬出了她死在战场上的丈夫和公公,说是他家几代人为国捐躯,村长怎么也要看在这个情面上宽容一二。
村周鹤川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言语温和却一针见血,“村长给我的名单里有十五位学生,而今日我只收了十一位通过考核的学生,若是我为李仓破例,那其他三位落选的人又该如何?”
“如此,岂不是叫周某的考核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