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周鹤川教他们依次行了拜师礼。
林六娘把孔子神位从屋子里端出来,这些儿童先要叩拜孔子,双膝跪地,九叩首;然后是拜周鹤川,三叩首。
接下来就是举行开笔礼。
即便有些儿童已经开蒙了,但还是要有这个仪式的。
只见周鹤川手持蘸有朱砂的毛笔,在他们额头一个个点上红痣,因“痣”与“智”谐音,这寓意为可以让人开启智慧,目明心亮,然后再在他的指导下用毛笔写下一个“人”字。
之后,这十一个儿童再给周鹤川奉上束脩,家里条件稍微好些的,带来的是银钱还有腊肉;条件差些的则是鸡蛋,蔬菜等。
在一旁的林六娘把东西接过后,周鹤川又嘱咐了几句,拜师礼就完成了。
从此这十一个儿童就正式成为了周鹤川的学生。
这十一个儿童离开之后,已经过了大半个上午。
进程送货的周寡妇和孙二翠也回来了。
孙二翠进门后先是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今天你二叔的考核,你做得如何?”
周小牛仰起脑袋,“二叔说我表现得可好了。”
其实周鹤川没说过这话,虽然意思是这个意思。
周小牛心虚地看了一眼已经回到屋子里的周鹤川。
“真的?”孙二翠将信将疑,这话不像是二弟能说出来的话。
“是真的。”林六娘走过来,“小牛今日虽然年纪最小,但是不比那些大孩子表现差。”
“诶哟,是吗?”孙二翠惊喜地看着周小牛。
她是知道儿子一直跟着二弟后面学习,可是她这个儿子平日贪玩,学习没个正样。今日跟那么多儿童一起参加考核,她心里还真没有底。
林六娘笑着点点头。
“不许得意忘形,跟着你二叔好好学习知道吗?”孙二翠虽然高兴,也没忘拎起周小牛的小耳朵嘱咐道。
“走,二弟妹,我们一起烧饭去。”
因为这个好消息,孙二翠今日干活时都特别来劲,仿佛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然而吃过了中饭,周家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村长?”周寡妇打开门,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叫顺子来说一声就是了,怎么亲自来了?”
村长苦笑了一声,“我是来找周秀才的,此事说起来教我有些难为情,但是旁人孤儿寡母求到我这里来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拉下这张老脸过来求一求周秀才了……”
周寡妇明白了,这是有事要求她二儿子,看上去还是个麻烦事,周鹤川未必会同意!
村长做出这副样子,也是希望自己能帮着说话呢!
周寡妇侧身请村长进来,“鹤川在屋里头呢!村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长辈,又是看着鹤川长大的长辈。这些事我也不懂,不过鹤川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哪里说得着‘求不求’这些话!”
周寡妇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她也从不用长辈的身份干涉儿子们的决定,从这一点上说,周寡妇也是有大智慧的人。
村长叹了口气,知道周寡妇这是不愿意掺和进来了。
他走进周家的院子,直接去了周鹤川的屋子。
周寡妇站在庭院里看了一会儿周鹤川紧闭的屋门,赶紧去厨房里找林六娘。
“六娘——”周寡妇大步走进厨房,看见林六娘和孙二翠正在洗碗。
她赶紧把林六娘手里的碗拿过来,道,“村长来咱家找鹤川说事,你去端两杯水给他们,这儿的事交给娘,你快去!”
林六娘被周寡妇推搡着出了厨房,有些不明所以。
周寡妇看见她疑惑的神色,小声地在她耳边道,“村长似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要求鹤川,你去帮娘盯着一眼,免得鹤川那孩子碍于情面答应了什么……”
村长是村里掌管大小事务的人,又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