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秦氏手背弯曲,撑在脸上,懒懒散散地听着张嬷嬷说话。
听到这一句突然放下了手,坐直了身子:“哦?你怎么能确定?”
张嬷嬷也只是随口一提,没有想到孙秦氏来了兴趣,她的话被突然中断,吓了一跳。
张嬷嬷诺诺道:“从前奴婢在王府做事,王府时常从外面采买丫鬟,要求是身世清白的处女……奴婢看多了,能从言行举止和走路的形态分辨此女子是否破身……”
孙秦氏也是听过这样的说法的,有经验的老嬷嬷只需看一眼,便知道这女子是否是完璧之身。
只是孙秦氏觉得新奇:“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情?我瞧着那周秀才和他夫人的感情甚好,有时候我瞧见,哎哟,真是天造地设一双人……”
张嬷嬷点头称是:“周秀才长得一表人才,那模样在徽州城也是一顶一的好,如今又是孙大人的门生,如果不是他早早成了亲,只怕这徽州城不少人家要看上他呢!”
“也真是歹竹出好笋,我听说他老家那儿偏僻的很,竟能长出他这样俊秀的少年郎……”说到周鹤川,孙秦氏也不得不承认他那张脸简直是老天爷的造化,就凭着这张脸,到时候金銮殿上,面见天子,天子都会因此对他多加青睐。
这读书考试,容貌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尤其是到最后金銮殿试,皇帝钦点天子门生,除了看才华,可不就看天子的个人喜好。
孙秦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嘴笑起来,“只是想不到,竟然是个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的,瞧他娘子长得也不是个母夜叉,他们却迟迟没有同房,看样子必然是他有什么问题了……”
那林六娘的容貌可不丑,虽说是从乡下出来的,那眼睛鼻子模样,生得甚是俊秀。
面对如此佳人,竟然还能坐怀不乱,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合法夫妻,这还能忍?那必定是周鹤川不行了。
“奴婢倒觉着或许有另一种可能……”
“?”
“如果不是那周秀才身体不行,便是他另有打算了。听说他娘子是在老家时,他娘给娶的……只怕他是有心停妻再娶呢!今年秋闱在即,城里多的是富户准备榜下捉婿,周秀才如此年轻又有才华,他娘子一个乡下农女,不仅不能给他带来助力,反而拖累他,大丈夫有鸿鹄之志,他岂能甘心?”
孙秦氏听了一耳朵八卦,饶有兴味地摇了摇扇子:“那真是有趣得紧了,不过我瞧着她娘子也是个美人,他能真的舍得?”
“夫人这就有所不知了,在男人心里,美人怎么能比得上前程?等到他高中,娶了富家小姐,也可叫那原配作妾,不就两全其美?”
张嬷嬷似是很久之前就见过类似的事情:“奴婢也见过那周秀才夫人,不施粉黛,却美得出奇,楚楚可怜之中却带有一种坚韧,最是让男人放不下……这周秀才能忍着不碰她,恐怕也是怕弄出孩子来,好耽误他以后娶富家小姐!”
孙秦氏鄙夷:“如此说来,我倒是可怜那周林氏了……”
张嬷嬷犹豫片刻:“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来听听……”
张嬷嬷低声说:“若说这徽州城里的千金小姐,孙小姐是算一份的,我瞧着他跟孙小姐的关系也很是亲厚……奴婢疑心他是不是打伤了孙小姐的主意?”
“什么?”孙秦氏一拍桌子站起来。
她第一反应只觉得荒谬,可是想到这孙家的诺大财产以及孙固言对于周鹤川的看重,只觉得心下又惊又慌。
如果是孙固言真动了这样的念头也不是不可能,但那样一来,周鹤川只怕是比隔壁还要强劲的对手了。
站在屏风那一侧的孙盼云一直小心翼翼地听着母亲和张嬷嬷的谈话。
她一进来就听见母亲和张嬷嬷谈起了周鹤川,便忍不住躲在一边偷听了起来。
如今听大爷爷竟有可能要把孙眇眇许给周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