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寡妇隐隐约约猜到了,恐怕是那蒙面人帮她解决了户籍问题,黑衣人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帮自己,八成是为了蒙面川。
周鹤川到底是什么来历?
只怕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孩,但是看着庭院里乖乖跟着周文虎的周鹤川,周寡妇也无法狠心丢弃他了。
罢了,一个小山村,应当也不会有人再找过来了,那蒙面人看着是要帮自己的,周寡妇也只能安慰自己,蒙面人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不过,当时周寡妇捡起周鹤川的时候,旁边没有其他人,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周寡妇想起了被自己当掉的那枚玉佩。
后来她也曾偷偷去过那家当铺,却发现早已经换了别的营生,再一打听,竟是和那蒙面人出现的时间差不多。
周寡妇疑心当铺的消失和蒙面人有关。
只是后来这么多年,也没再发生过异常,周寡妇也就慢慢淡忘了。
直至去年。
周鹤川为她采摘草药看病,从山崖摔落,摔断了一条腿。
不过当时周寡妇那病也生得奇怪,起病骤急,十分凶险,当时周鹤川在城里读书,周寡妇本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告诉小儿子。
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周鹤川,又是谁告诉周鹤川山崖上有救命的草药。
周寡妇大好之后,问过大儿子,大儿子却说并未去城里通知过小儿子。
至于那救命的药草也不是钱大夫说的。
那时候周鹤川为了周寡妇的病断了腿,周寡妇十分心痛,也不敢多问小儿子,惹起他的伤心事。
但是周寡妇却心里觉得,恐怕是当年的人又发现了周鹤川。
今天听村长又提起这件事情,周寡妇心里头又隐隐有些不安,都十年过去了,应该不会再有事情了吧。
这天晚上。
林六娘看出了周寡妇的心不在焉,她晚饭吃得少,收拾盘子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林六娘手疾眼快地接住从周寡妇手里掉下来的盘子,“娘,你这是怎么了?”
周寡妇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
林六娘也不好追问,“娘,那你进屋休息吧,这儿交给我来收拾就好了。”
周寡妇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好,没有坚持,离开前也嘱咐林六娘:“你白日里还要操心饭馆的事情,也别太累了。”
周寡妇心里一直想着当年发生的事情,晚上恍惚间没有关窗,吹了一夜冷风,第二天精神便有些不好。
林六娘看周寡妇精神不好,上午去了城里,下午便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只有孙二翠。
“大嫂,娘呢?”
孙二翠小声说:“娘今天似乎身子不爽利,饭也没吃几口,在屋里睡觉呢。”
“是这样。”林六娘看了一眼屋子,想起早上周寡妇的难看面色,有些不放心,轻轻地走进了屋子。
床榻上,周寡妇眉头紧皱,发梢被冷汗打湿。
林六娘见周寡妇如此不对劲,忙上前几步,伸手试探周寡妇额头,便发现她发起了低烧。
这件事情第一个发现的是林六娘。
这风寒虽说不是什么大病,若是耽搁得久了,也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林六娘轻轻摇醒周寡妇:“娘,娘——”
周寡妇朦朦胧胧睁开眼:“六娘,你回来了?”
周寡妇想要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却发现四肢无力:“我,我这是怎么了?”
林六娘扶着她半坐起:“娘,您染了风寒,先吃点药再睡吧。”
林六娘看了一眼没关好的窗子,走过去把窗户关好。
“风寒?”周寡妇感到头疼,用手扶上额头,自嘲道:“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了。”
这个时候,孙二翠也进来查看情况。
见到周寡妇如此,忙问:“娘这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