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寡妇有些纠结,然而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面黄肌瘦的周文虎,狠了狠心,站起来拉着周文虎就往回走。
这年头死的人这么多,肚子尚且填不饱,就不要想着救人了,她一个寡妇,难不成还能带两个孩子不成?
周寡妇走得又快又急,然而没走几步,周寡妇又转回了头。
周文虎疑惑:“娘,怎么了?”
便见周寡妇又走到那溪流边,把那小男孩从水里移到了岸边。
周寡妇喃喃自语:“你也别怪我,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我拿了你的东西,把你从水里救出来,就算扯平了,你是生是死,就看老天爷的造化吧。”
谁知道因为身体的移动,小男孩突然有了动作。
他的脑袋轻微地晃动,嘴里喃喃道:“娘——爹——”
周寡妇起身要走,不料被小男孩拉住衣摆,不要丢下我……”
周寡妇想起了自己流掉的孩子,动了恻隐之心。
周文虎也是个心善的,道:“要不然咱在这留一晚上,要是他能醒,就带着……”
周寡妇也不忍心把他留在这里送死,“也好。”
这样做起码能让她的良心舒服些。
或许真是老天爷的旨意吧,第二天小男孩的烧神奇地退了,只是他也记不得自己的来历了,把周寡妇当作了自己的亲娘。
周寡妇觉得这是天意,便把他带在了身边。更何况她还拿了小男孩的玉佩。
后来周寡妇把周鹤川身上的玉佩当掉,也算他们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心善的当铺老板,并没有坑他们,换了一大笔钱。
这笔钱作为他们的路费,才支撑着他们来到永丰村,被当时的村长给收留了。
当时大家都不同意村长再接纳新的人进来,是村长见周寡妇孤儿寡母,心生不忍,再加上周寡妇表示愿意花钱买下村里的地,求一个容身之处,才顺利地在永丰村流了下来。
当然也可以说如果不是村长的支持,周寡妇根本不可能留在永丰村。
周寡妇至今还记得那枚被她当掉的玉佩,那是一块圆形的玉,洁白细腻不含杂质,中间还刻着一行小字。
当掉的时候,周寡妇看那当铺的老板拿着放大镜仔细琢磨,忍不住问:“这上面刻了什么?”
老板淘到一个宝贝,喜不胜收,对周寡妇说:“这是名字,这旁的都是一些吉祥话。”
名字?周寡妇想,或许是那小男孩的名字。
“什么名字?”
“鹤川。”
因此周寡妇就给小男孩取做周鹤川,若是他日后想起来了,还能和父母团聚。
但是如今想起来,周寡妇却有些后悔给周鹤川取这个名字了。
周鹤川的身份不一般,在周寡妇捡到他的时候,就隐约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一个荒年,周鹤川却长得十分白净,并且身上的衣服虽然被血打湿,却仍能看得出来材质很好。
那件衣服周寡妇至今还收在家中,她后来意外在云裳楼看到过相似的布料,一问价钱,是她这辈子也买不起的。
并且被周寡妇收着的那件衣服摸上去要比云裳楼里的还要好。
周寡妇猜测周鹤川的身份非富即贵。
周寡妇也没指望能把周鹤川长久地留在身边,她捡到周鹤川的地方离永丰村不远,以为周鹤川的家人很快就能找过来。
谁知道过了一年,都没有听说寻人的消息,并且周鹤川也没想起丢失的记忆。
于是周寡妇将错就错,把周鹤川当作了自己的亲儿子。
再说,周鹤川实在聪明伶俐,冰雪可爱,周寡妇不知不觉就养出了真感情。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周寡妇记得那是一天夜里。
那天晚上很深了,周寡妇一直睡不着,心脏跳得厉害。
于是周寡妇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