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寝宫了?”
远处的寝殿灯火通明,想来殿中的人还没就寝。
中常侍笑着答道:“是。”
他想起什么,白皙的脸笑得堆出花来,继续道:“听青翡姑姑说,今日晚饭后,娘娘听陛下背了今日新学的一篇书,陛下还讲了自己的心得见解,连太傅也夸赞陛下领会得透彻,学得很是快。”
魏承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孩子被师傅夸赞,做父母的自然听着是高兴的。
中常侍脸色忽然又有些为难。
魏承淡淡扫了他一眼:“说。”
中常侍后背发凉:“阳山郡主方才差人来请您两次,奴婢以您还在忙为由都拒了,阳山郡主说,等您什么时候事情结束了,知会她一声。”
居高临下的视线落到头上,中常侍赶紧解释:“奴婢没有知会。”
“什么事情?”
“阳山郡主说身上不舒服,想让丞相过去一趟。”
他扯了扯嘴角。
几乎已经是露骨的暗示,三十多年的生涯,他早已经记不清遇到过多少次这样的暗示。
女人争宠献媚的手段总是千篇一律,无非是示弱邀宠,一点新意也没有。
“不舒服就给郡主多找几个太医,我又不是大夫。”
侍女轻轻推开寝殿的直棂门,魏承跨步进去,有宫女端了水和帕子,他净了手脸,脱下外袍随手扔给靠得近的那个侍女,掀开帷帐往里走。
女人靠在床头,正在灯下做荷包。
上次的荷包做得乱七八糟,她决定再新做两个,一个给沛霖,一个给九思。
女人的侧脸恬静温柔,葱白似的指尖夹着银针,小心翼翼地在光滑的布料上穿刺。
听到声音,女人抬起头,温和道:“回来了?”
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东西。
“是啊。”他看着她柔美的侧脸,在床边坐了下来:“今日过得如何?”
“很好啊。”银霄头也不抬,嘴角噙着笑:“逛了太液池,赏了花,看了兽戏。”
看起来心情不错。
魏承也笑起来,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我每日早出晚归,你倒是享福。”
说罢觉得不解恨,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她有些肉肉的脸蛋。
她“呀”了一声,推开他:“别把我东西弄乱了。”
两人推搡玩闹间,外头有人通传,说是阳山郡主身上难受,头也疼,想让丞相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