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魏承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了,他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
哪怕与她商量的那些事情,也都是无关紧要,或者是有意给她面子,让她高兴。
真要纳了,便直接送她去了丞相府就是了。
还是太年轻了,以为这样说,她就能答应下来,甚至主动替他们布置新房,做足贤良大妇的风范。
都说了,她才懒得管,谁招来的谁解决,只要不会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
遍身绫罗,满头珠翠,还有一个做皇帝的儿子,再等九思大些就更好了,到时候,也不会有那一丝虚无缥缈的担心了。
不过,其实就算她不做太后了,日子苦点其实也没关系,虽然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是咬咬牙,还是能过的,这些年她也攒了些体积,王家也不会不管她。
虽说刺绣的手艺远比不上从前,身体也没有那时候扛造,但总还是过得去的,大不了穿麻衣带巾帼,一两银子掰成两块花就是了。
“其实,我对魏承在外头有没有女人,并不是很在意。”
她温声道:“原本我与他也不是名份上的夫妻,郡主其实不必为此特地来求我,没有用,这事能不能成,还是在他。”
“他同意,我就同意。”
阳山郡主慢慢睁大眼睛。
驯兽师抛起一块肥嫩鲜肉,两只秃鹫展翅飞起撕扯抢夺起那块肉来,血沫横飞。
“太后娘娘所言为真?”
银霄声音温和,倚靠在软垫上,阳光惬意地铺洒下来,落在搭起来的帷帐上,洒在她面前的孔雀石地砖上。
“当然。”
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一腔热恋,勇敢又奔放。
一点也不像她当年呀,她当年,几乎唯唯诺诺,心里虽然气得很,实际上却总是顺从的,要是那时候魏承就有了其他女人,她哪里敢这样和人说话。
晚间魏承还在处理公务,听说是朝廷新改了税制,有意地削减豪族田地,还地于民,鼓励耕种,一来,朝廷税收得以增加,百姓有地种,朝廷收上来的粮食也多了。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阳山郡主却很是不高兴。
晚饭时又见不到他人了,明日父王的人便要来接自己回去。
不过总比昨日和今早要好得多,和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后娘娘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人其实蛮好相处的。
以后等她进了丞相府,想来也不会关系恶劣到哪里去。
想想父王的那些姬妾们,其实大多相处得还行,虽然三三两两的成群结队,拉帮结派,但是大家总体上还是和睦的,还能一起打牌喝茶聊天。
两人用完了晚饭,银霄去看沛霖和九思。
忽然的危机意识叫她忍不住提醒了九思几句要好好读书,多看看你爹和那些大臣骨干平日里是怎么行为处事的,九思严肃点头:“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做一个人君。”
想着说太多对孩子不好,一来事情没定论,再者她也还没完全接受这件事,还是先不提他爹可能会给他们弄个庶母的事情吧。
明白这个可能,和欣然接受是两码事。
她装做得再大度平静,心里的那团阴云也挥之不去。
她无声叹了口气,将书又翻开一页:“把今日新学的这一章再背一遍吧,还有箭术,可有温习?你爹最看重的便是马上的功夫,不过身为文君,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如今只能好好督促九思和沛霖,长子长女,总是能占个先机的吧。
——
小朝会散了时,已经接近戌时,星月正亮,有的殿宇已经熄了灯,黑黢黢一片,恢宏殿宇隐匿在浓浓夜色里,御街上,中常侍提着灯笼映照着魏承跟前的路。
昏黄的灯照亮了他面前方寸的汉白玉砖,和一缕玄色锦缎袍角。
“太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