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尖叫,一把推开他,就要跳下床,可是察觉到身上不着寸缕,翻出残存的衣服,披在身上,就要奔出内室,却被男人的大手死死摁住在床上。“你杀了他!你这个疯子!疯子!”她伸手抓他,莹润的指甲在他下颌挠出好几道红痕,连摁住她的那只手也没能幸免,好几道斑驳交叉的血痕横亘在手背的伤疤上,刺目,鲜艳,她双目通红:“你杀了我,杀了我!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没得罪你,为什么非要折磨我!”她抬手摸到自己鬓边的银簪,抽出,毫不犹豫地往他脖颈处刺去,他下意识擒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即将扭断时,手一松,银簪掉在了地上。他气极反笑:“沈银霄,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纵得你无法无天!竟敢对我动手!”先是巧言令色,后是刺杀他,她陪在自己身边这些年,比不过她没用的父母,竟也比不过这才认识没多久的窝囊废。折磨他几乎笑出声。方才就应该直接扭断她的胳膊,将她关进地牢,让她看看王媛君如今的模样,她才知道,到底什么才叫折磨。外头的男人原本已经倒地,却动了动。半晌,他站了起来。束好的发冠已经散落在地上,那只利箭,死死地钉在他身后的架子上,隔着这么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是大抵吓得不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沈娘子稍安,某无事。”微微沙哑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带着惊吓后的惊魂未定。她原本挣扎的手脚停了下来,抽泣地望着屏风外修长的人影,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魏承却脸色阴沉,双目幽深似深井,黢黑的眼一动不动地瞧着她,眼底是汹涌暗流。他笑了笑,低声道:“急什么,还有一箭呢。”她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方才确实不想杀李游。方才沈银霄说得对,他并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滥杀自己的僚属,更何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杀人,不是明智之举,他再被气昏了头,也不愿如此。原本,也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可是,越看下去,他想杀李游的心,越跳得厉害。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碎尸万段于沈银霄面前!他咬紧后槽牙,抑制住扣动扳机的冲动,深吸了口气:“你让我舒服了,我就放了他。”“真的”她不敢相信,探究地看着他的脸色。他薄唇紧抿,没有说话。“那你让他先回去好不好”她低声道,“我服侍你。”她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服侍,从前她来了例假不方便,他也不放过她,只能用口手伺候,再屈辱也不过是当作泄欲的工具,她敛眸点头。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肆意的怒意。“就在这里。”他咬牙,挤出几个字:“就在他面前。”她忽然浑身冰冷。外头的人影动了动,李游的声音传来:“还请主公放过沈娘子,沈娘子......”“闭嘴!”他怒喝。李游的声音戛然而止。“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心仪之人,懦弱无用,只配眼睁睁看着你服侍别的男人。”他笑了笑。“不愿意舍身救他”他用弓弩挑起她的下巴,虎口处带血的牙印清晰可见,他逼迫她抬头。她掀了掀眼皮看他,眼底一片死寂。“将军说话算话”他没说话。良久,一双素白的手颤颤巍巍地附上他的衣襟,去扯他腰间的革带。“沈娘子......”屏风外李游急忙开口,还未说完,魏承手里的弩箭已经射了过去,咻的一声,利箭破空飞出,擦着他的脸,钉进了他身后的木架。“滚出去!”一声怒喝,将屋里几人震得一抖。李游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只会惹得事情更加严重,虽然不放心,却还是转身,魏宁进来,请他出去,门阖上的声音传来。“贱人!”他一手扼住她的脖颈,将她扔倒在床上。“为了他,你真是脸都不要了!”他扬起手,却顿在半空,最终紧握成拳,砸在她耳畔。他呼吸粗重,双手撑在她脸颊两侧,望着她惨白的小脸,又偏头望了望外头黑蒙蒙的雪夜,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一手不动声色地附上她脆弱的脖颈,幽幽道:“不如,我将你送予李家做妾,如何”她揪紧身下的锦衾,摇头:“不,我不要!”“真不要”他笑了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