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哭,袭人哭道:“我也自知是留不住了,二爷二奶奶好歹留下麝月吧。”
夏金桂本是不想答应的,但想到这些丫鬟都被打发出去后,自己的名声难免要受到影响,留下麝月也好,横竖她本来就已经算是宝玉的通房丫头了,将来自己怀孕,太太要抬人时,把她搬出来就好,这样也就不会有人在自己跟前添堵了。况这些人中,就她一人留下了,其余众人难免不服,她又被太太嫌弃了,将来便是留在这房里了,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而且自己将来抬举宝蟾,也有一个前车之鉴,让宝蟾也不敢忘了自己本分。
这样想来,可谓是一箭双雕。
所以夏金桂便对宝玉道:“二爷,不若听袭人的,留一个罢。”
宝玉心痛难忍,对夏金桂道:“你做主罢。”
夏金桂点点头,便让麝月留下,其余人等迅速收拾东西,明日清晨便速速离去。
袭人、秋纹、碧月等人凄凄惨惨的收拾包袱,打发人回去传话,第二日一早,拜别宝玉和夏金桂,家去了。
……
花家见花袭人归来,震惊万分。
花自芳着急道:“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回来了?”
花嫂子脸带疑惑,试探道:“妹妹是回来小住一段时日呢?还是……”
袭人眼泪滚滚,哭得几乎不能自持,半天才道:“二奶奶进门了,又贤惠又周全,太太赏我们、赏我们这些大丫鬟们……出来、出来自行配人。”袭人说道此几乎肝肠寸断:“哥哥……原先是我们想错了,我们、我们到底高攀了。”
花嫂子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不屑道:“哦,原来是没争过人家正房夫人,当不成姨娘,反而被赶出来了。”
袭人羞愧难当。
花自芳怒道:“说什么呢?妹妹刚回来,一路劳心劳力,你这做嫂子的不知道体贴,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点了,还不赶紧进厨房去准备饭点来?”
花嫂子“切”了一声,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重重的掀帘子进厨房去准备了。只是这次可不能像从前袭人回来时,丰丰盛盛的,鸡鸭鱼肉俱全。不过简简单单的几个馒头稀饭一盆腊肉,加早上的剩菜,很够应付了。横竖如今她也没银子贴补自家了,还要耗费自家的粮食,自家肯给她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外面花自芳安慰袭人道:“妹妹,你也别伤心了,出来了也好,哥哥好好给你说门亲事,咱们做个平头正脸的夫妻去。”
袭人哭着点头。
袭人容貌又好,又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许多人看着她的颜色气派也中意,故花自芳一放出消息,这四周的人家都来求娶。花自芳多少还有疼爱妹妹之心的,从中挑的都是略有富余的农庄人家。只是袭人在荣国府待惯了,早已习惯了里面的富贵生活,也见惯了宝玉那等清俊男子,哪里看得上凡事都不讲究的农庄人家?况那些男子个个不是黑乎乎的,就是粗鄙不堪的,连那府里的小厮都不如,也配和自己做夫妻?故花自芳挑的人家,袭人都不愿意。
一次两次尚可,次数多了,花嫂子便说闲话了:“哎呦喂,妹妹啊,你这是当自己是哪儿来的天仙啊?这么挑三拣四的,也不想想自己的岁数!别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却还待在哥哥家里吃闲饭。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每日就躲在自己屋子里睡闷觉,哪家姑娘像你这么懒的?我们这里是小门小户的农家,不是那高门富贵的荣国府,没钱,养不起闲人!哎呦喂,你还委屈上了?怎么?嫂子我说错话?省省吧,姑娘,你嫂子我可不是那些见了颜色好就走不动路的少爷,你拿这副样子对我,没用!啧啧,啧啧,要我说,你哪还有这个脸委屈啊?都不是个姑娘了,你还委屈个什么劲啊?挑、挑、挑,挑什么挑?能有这样的人家,就知足吧,再耽搁下去,颜色不好了,连这样的人家都没了。切,真这么喜欢富贵,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