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微妙,正如同赵允望不许他出去玩的玄机。在承认逼走妻子和污蔑妻子出轨之间,他们都选择了维护自己的脸面名誉。
他再看江畔,对方如同一个被从成人外壳中拽出来的小孩子,被强迫着去解世上最纠葛的题目。
他头一次觉得江畔可怜。可怜得让人想去亲近,孤独得让人想去拥抱。
“哥,”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说出来,完全没在意对方成年男子的尊严,“你好可怜。”
他伸手去拉江畔抵在桌面上的手,男人修长的指节上有茧,手指交错间,茧磨过他细嫩的指根,蹭起一串颤栗。
江畔没有拒绝他,也只是看着他,听他胡说八道着讲要不哥你哭一哭吧。这种事总得哭一次才行。
他微微用力想拉江畔,却不料对方坐得稳如磐石,反而是自己重心不平从椅子上滑下去。
江畔被这陡然的戏码吓一跳,立刻要去伸手扶他,还是慢半拍地眼睁睁看着赵见初撞在自己膝头上。
一抬脸,鼻尖通红。
这下把什么可怜孤独都撞没了。
鼻腔酸痛,他的泪腺马上应激上,跟着掉出泪来,乱七八糟淌了一脸。
江畔硬忍着才没笑出声,拿另一只手帮他擦,还不忘嘲笑他,“你刚才说叫谁哭呢,嗯?”
赵见初仰着头,被撞傻了,目光一错不错。他的眼角还有一点泪没有擦干净,贴在睫毛上,湿漉漉地塌成一片,半遮着养在一池白水里的黑瞳,清澈里有种言外的风情。
江畔掉进那片小池塘里,忽然心猿意马起来。他的手指上还沾着赵见初的泪,热得发黏,腾腾烧着,从他握枪磨出来的茧子一路烧到心尖。
他反手遮住赵见初的眼睛。
赵见初还不明所以,在他的掌下眨巴着眼睛。
“哥?”
睫毛刮得人心里发痒,却又教人撒不开手,江畔不自觉用拇指搓揉了下温热柔软的皮肉。
赵见初被忽然间遮住眼还不明白,还想拨开那只手,这才发觉自己仍紧紧抓着江畔的手。
白炽灯的光穿过手指漏下虚化后一片暗沉的红,世界忽然缩小成眼前的一捧,被江畔捧在手心里。他感觉到江畔的手指轻轻蹭过额头,蹭出一连串的火花。而他自己好像变成一个纸糊的小人,被架在火上,被烤得心虚又心欢。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