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氏连番训教,听着句句在理。
云姝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显出半点不耐烦。
“大伯母谆谆教导,一片赤心,侄女感激不尽。”云姝微微一礼,恭敬道,“二姐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到底心思不坏,所以我一直想跟二姐交好,在她画上添画,不过是锦上添花,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与二姐在画上切磋一二,却不知用错了方法,这事到底怪我,若大伯母觉得是我的错,尽管罚我就是,侄女认罚。”
陆氏惩罚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却被她说出来了,一时被呛住,她若真罚,倒显得先前说的那些话虚伪。
“我听红莲说,你说了一些打打杀杀的话,你是深闺的姑娘,怎好说这种话?”
“兄友弟恭,姐妹相亲,我自然明白,可二姐说的那些话着实让我伤心。因为在二姐的画上动了笔,二姐就说要找我拼命,我们到底是姐妹,拼命这话说出口未免太严重,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朝二姐脸上泼了水。这世上与之拼命的可以是仇敌,可以是强盗匪徒,可以是宵小之徒,但作为姐妹,怎能拼命?”云姝口齿伶俐的解释,“大伯母,我当时就想,难道二姐厌我真到了仇敌的份上?所谓一脉相承,同声同气,二姐视我为敌,我又如何自处?”
陆氏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你二姐平日里最是口没遮拦,有口无心的,没有其他意思……”
“大伯母,即使口不择言,那也应该有个尺度,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二姐不是小孩儿,难道不知道吗?”云姝质问,“我今日出府,不过想去探听事关三叔被劫一事,但二姐认为我抛头露面,不合理数,回来告知祖母,这事看来二姐还是懂规矩的,所以哪些话可说,哪些话不可说,二姐深知。”
陆氏越来越觉得无心应付,这丫头的口舌实在厉害!
她突然想起来,老太太那边传了话过来,说让妍娘禁足,一直到婧娘康复为止。
妍娘在老太太面前告状,说三丫头去外头看热闹,偏偏最后妍娘被禁足,这丫头好生生的站这里,这事儿陆氏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怎么回事。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怂恿老太太的?
“她一向粗枝大叶,也是我疏于管教,这事倒是我没弄清楚……”
“大伯母掌家忙碌,有些细枝末节没问清楚能够理解。”
陆氏慈眉善目的亲善作态做不下去了。
“既然是这样,此事就此作罢。”
云姝缓缓道,“大伯母视我亲生,我感激不尽,大伯母若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尽管指正,我一定加以改正。只是二姐的脾性怕是一时改不掉,大伯母别生气才是。”
陆氏气的不清,她自己做了错事非但不自省,还把错加注在妍娘身上。
陆氏只觉得愈发憋屈,若不是看在大爷的份上,她还真的要教训一顿这丫头。
明明对妍娘动了手,最后却成了妍娘的不是。
妍娘是脾气不好,但不过是说说。
陆氏恍然觉得,这傻丫头莫不是报以前欺她之仇?难道她记得犯傻时候的事?
陆氏这么一想,陡然一个激灵!
若这个傻子记得以前的事却说自己不记得,那才可怕!
妍娘最是嫌弃疯傻的三丫头,其实不止妍娘,她也厌恶。
云府是高门贵府,却突然多个疯子!这就像白生生的一锅粥里出现了一颗老鼠屎那么恶心。
那两年要不是大爷说她不能死,陆氏那时候还真有弄死她的心。
陆氏越想越心惊,总觉得那丫头不是表面的无辜单纯。
云姝从唯贤院出来,就听说三叔已经回府,跟那位大伯在老太太面前争吵起来。
温主簿的案子刚得以见天日,云三爷就直接跟岑珲请辞。
云大爷连个心里准备都没有,就听到云三爷说辞去秀水县丞一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