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氏到底没去玉棠居,但这事儿她可要牢牢的记着。
那三丫头到底是孤女,她又是长辈,即便生气她也不好直接跑去质问,不然会被人说成欺负侄女。
若她到老太太身前告状,又显得小家子气,跟自家侄女一般见识。
而且三叔又出了那么大事,老太太正不舒坦,她若到老太太跟前指责三丫头,少不得又要被老太太一顿责难。
但什么都不做又实在憋屈的很,陆氏一时两难。
她神行恍惚的去了一趟蔷薇院。
曹嬷嬷没在,家里又出了这么大事,这两天她忙的脚不点地,还没抽出时间来看大姑娘,只昨日夜里问过一次,听说身上已经好多了。
陆氏刚踏进蔷薇院,就听一声尖叫。
“啊!”
她心里一惊,慌忙进屋。
“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只见云婧满脸惊惶,指着自己的眉角,慌忙道,“娘,我眼睛这里有一块伤痕!”
陆氏也顾不上能不能传染,靠过去看,一道小小的擦伤,她连连安慰,“别担心,我们让大夫调个去疤膏,这种伤痕不会留太久的。”
“娘,我不会毁容吧?”云婧紧张道,若是留下疤痕,她这辈子岂不就是毁了!
“不会不会,别乱想,如今的大夫厉害着呢,尤其那些神医,即便是陈年旧伤留下的疤痕都能去掉,所以我们不必担心。”陆氏朝她脸上看了一圈,柔声道,“脸上好多了,身上呢?也好些了吧?”
云婧回答,眉宇间满满的嫌恶,“身上也消的差不多了,就是我这屋子里太难闻了。”
“点个熏香散一散。”
“不行的,点熏香更难闻。”
“不如,我让人去请大夫,看看后面怎么弄?”
陆氏说着,忙吩咐,“去把那个谷大夫请进府!”
云婧抚着脸颊,对着铜镜看了一次又一次。
“娘,三叔那边没事吧?”她状似无意的问起,“听说温主簿自尽,三婶娘动了胎气,今日好些了吧?”
“她在养胎。她娘家发生了那么大事,她这一胎两个,一时没受住,动了胎气。”陆氏感慨道,“昨日里外头还传闻温主簿勾结劫匪,畏罪自尽,今日公堂上三个大人问审,又抓回了秦县尉,倒是洗清了他的冤屈,原来他是被人杀害的。怕是温家这两天就要发丧,到时为娘少不得要跑一趟。”
陆氏揉了揉脑袋。
“这事又要让娘劳累了!”
“家里什么事都是我在操办,老太太还偏心,想想真是不公平!”
“娘管事总比不管事好,不然我们更加被动。”
“这话也对,这掌事的权利我肯定要死死握在手上,不会放出去。”
陆氏道,“说起这个,那三丫头我要找个时机教训她一顿才是,不然容得她欺负妍娘,越发张狂!”
“怎么了?”云婧抬眼问。
“刚才看妍娘一脸狼狈,问了才知道是被三丫头当面泼茶。”
“什么?”云婧微微拧眉,“娘,这事你要管的。”
“怎么管?我这个做大伯母的总不能让人议论说是欺负侄女!”
“正是因为娘你是大伯母,她做错了事情才要管,她无父无母,大伯母就是长辈,怎么就管不得?”云婧道,“她以前疯傻,我们不好管,管不住,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疯不傻,如何不能管?”
云婧试图让说服母亲,继续道,“今日三妹动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她的错。我们是长房,她是次之,妍娘居长,她是妹妹,长幼有序,幼敬长者,今日之事即便她父母在世,但她做错了事情,娘作为大伯母依旧可以训教。”
陆氏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娘,你应该端着,管着,教着,而不是放任着让妹妹就这么让人欺负了。咱们云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