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田大贵还是有些犹豫,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一直以来的傻闺女能干成事,还能挣钱?
田娇娇看到他犹豫的样子,很是为这具身体的原主感到悲哀,明明父亲是女儿最值得依赖的大树,结果不仅不能依赖,反而被嫌弃。
幸好她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要不然,看见这一幕,那得多伤心。
“爹,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但是话咱得提前说好,如果后面我挣了银子,您别找我要,毕竟是您先把我赶出家门。”
她已经想好,如果田大贵实在不能容她,就凭着她上下五千年的中华知识,不信这天大地大的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
她拉着小丫头的小手,抬起脚,往外踏了一步。
“等等,行,话可是你说的,伙食你自己想办法,家里本来就已经很困难了,还要供养你弟弟读书。”
田大贵在脑海里不停盘算着,多了两个人力,还不浪费自家粮食,家里的地又可以多两个人去干活,要是使劲点,都可以抵一头牛了。
她点了点头,不靠着田家就不靠吧,有个住的地方就成。
牛春花见丈夫答应了,这才拉了一把自己的丑闺女:进来吧,娇娇,你告诉娘,你怎么突然就不傻了?
田大贵本来已经转身往屋里走,听到这话也故意放慢了脚步,他也觉得纳闷儿,怎么这孩子傻了十六年怎么突然就不傻了?
她没有开口,先牵着小丫头的手往里走,等走到堂屋的时候才淡淡回了一句:爹,娘,你们都没有看见我额头上的伤吗?兴许是人家打了我的头,歪打正着我不傻了。
田大贵夫妻俩这才注意到她头上的伤,但是两人都没有开口,怕她问他们要银子看病,于是俩夫妻只是哦了一声,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夜也深了,你带着这小丫头去睡吧。”
小丫头对着这一切都怯生生的,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任由着田娇娇拉着她的手走来走去。
牛春花指着一间空着的牛棚让两人住进去,因为欠债,家里连棉被都卖了,但是牛春花还是从地窖里取了些去年的烘干的稻草,给两人铺在地上。
她看着这稻草做的床眉头忍不住皱起来,可是也没有吭声。
她先把小丫头安置好,又扯了些稻草给她当被子,随意地问道:丫头,你叫什么?
“姐姐,我叫燕子。”
“燕子,以后跟着姐姐可能会吃苦,也有可能会享福,你愿意吗?”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了解这丫头的真实想法。
燕子眨巴眨巴眼睛:姐姐,燕子不怕吃苦,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燕子会做饭、会种田、会洗衣服,姐姐不要赶燕子走,燕子就高兴了。
她点了点头,看着燕子,眼里都是关爱:放心吧,姐姐不会让你吃苦的,以后日子都会好起来的,放心吧。
燕子听到这话开心的笑了,躺在稻草上,燕子却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开,生怕下一刻,她就不见了,哪怕稍微翻动身,燕子也紧紧地拉住她。
这一切,让从小就是独生子的韩清宜仿佛有了亲妹妹一样的体验。
同时,她也知道,这丫头是真没有安全感呀。
她轻轻拍着燕子的后背,安抚着她入睡。
夜,在这一刻终于变得平静,只能听到蝈蝈和蟋蟀还没有休息,尽情的歌唱。
另一边,初阳跑到田大贵夫妻门口问道:爹,娘,是她回来了吗?
田大贵刚刚脱了衣服,刚想趟下,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没想到二姑娘又跑了过来,他没好气的吼道:去去去,回去睡你的觉,把你弟弟照顾好,关心这些干啥!
初阳刚想争辩,就看到她娘给她使眼色,她才把肚子里堆积的怨气又咽了下去,转过身,她又跑到牛房,定睛一看,那傻子果然回来了。
她气得直跺脚,可是又不敢把声响弄